突然的敲门声响起,傅兰秀条件反射拿起菜刀冲出了门。
“狗杂种,姑奶奶砍了你!”
她猛地推开门,发现门口站着的是邻居。
“那个……周大嫂,你家也太吵了,我们都没睡好。要不然……你还是搬走吧……”
傅兰秀气极,“我凭啥搬走?”
“你总这样被人敲门,也不是办法啊。你肯定得罪什么人了,是不是做缺德事对不起人家了?”
这话让傅兰秀更气了,“我缺德?我都够有德的了,还给你家俩铜板呢,结果你们这么出尔反尔,铜板还我!”
邻居想了一会,抱着孩子走了,铜板也没还。
傅兰秀感觉她是舍不得还那两个铜板,所以选择闭嘴。
“嘁,这镇上的人,也没什么见识。”
她感叹一句,锁上门出门了。
遇到这样糟心的事,她还是打算去找人帮忙。
她直接去找了陶依依,陶依依没在家,也没去经营凉皮摊子。
她找去了药铺,发现她确实在药铺里卖药。
看见她和药堂的大夫有说有笑地讨论治病的药方,她羡慕极了。
果然有门手艺就是好。
离开的时候,那大夫还塞进陶依依怀里两锭银子。
她更羡慕了,她这医术赚的钱,够在省城买个大宅子了。
可惜她年纪大了,现在学医术也来不及了。
傅兰秀不无遗憾地想。
“兰秀姨,发什么呆呢?”
陶依依清脆的嗓音打破了她的思绪,傅兰秀拉着陶依依到一边,小声跟她说了晚上有人敲门的事儿。
陶依依听完,没一会就反应过来。
“不会是……不会是江家人吧?我感觉这些事儿的背后,都是他家在捣鬼。”
“我也这么想的。”
傅兰秀其实也是这个想法,但是没有证据。
“可是我抓不到他们人,要不然就押着他们去见官。”
“抓人啊……没事,你交给我。这种事我有办法!”
陶依依一手把事儿揽了,很有自信的样子。
“可是陶姑娘,你也是个弱女子,万一外面的是个悍匪,你打得过吗?会受伤的。”
“放心,我有办法。”
看她信心满满的样子,傅兰秀放心多了。
“对了,你感觉薛夫子怎么样?你跟她学了这么久的学问,学出点什么名堂不?”
傅兰秀谦虚笑笑,“我能学出来啥,能认识几个字就不错了。以前这些字对我来说是天,现在我能认识写的啥了。薛夫子人很好,跟我以前认识的人都不一样。”
“那是,薛夫子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呢。要不是她命苦,嫁了个痨病鬼,后面病死了。她也不会流落出来教。”
“官宦人家,啧啧,我都没见过这么有气度的女子。她说话不紧不慢,却特别有道理,让人听见就想遵从。”
“她学问好的很,要不是女子不能科举,她没准能中榜呢。”
“那真厉害,什么国不让什么眉毛!她就是那样的人!”
傅兰秀说到激动,忘了那个词是啥了。
“巾帼不让须眉。你要说的是这句吧。”
“对,就是这个意思。那你说,女子也不能科举,我学来啥用呢?”
“不科举就不读不明理了?兰秀姨,这世界上的事儿呢,除了亲身经历之外,很多知识和经验都是从上学来的。很多我们现在苦恼的问题,先人已经几千年前就想好答案了。你看了他们的,就等于再活了他们的一辈子,看得越多,懂得越多,生活起来就越轻松。”
“你这么说我倒是懂了,就等于有一百个傅兰秀重生。”
“哈哈哈,没错。”
她们两个有说有笑地往家走,微风吹过榆树梢,夕阳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