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檀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碗筷,点点头。
那婶娘做得饭菜倒也不是难吃,就是佐料放得太少了,肉还一股肉味,菜也一股菜味儿,她向来吃不惯这口味。
谢迎秋把菜端到了堂屋的桌子上。
“姐,怎么又端出来了?我们这儿有多的呢!”
“你以为是担心你不够吃啊,刘檀吃不太惯,你和阿旭还有小远一起解决了,别浪费了婶子一番心意。”
谢柚接过菜坐下来,又夹了一筷子疑惑地送进嘴里,“挺好吃啊,怎么就吃不惯了。”
谢秀才继续抬碗吃饭,“别多嘴,吃饭。”
“哦。”
“来尝尝,吃得惯的话走时带几个走,家里有多的呢。”
刘檀点点头,夹起一块蒸得软糯的酥肉片放进嘴里,她仔细嚼了嚼,“香料味好足,好吃的。”
谢迎秋笑笑,“就料想你应该吃得惯,把粥喝了,骨头汤加药包熬的,没怪味儿。”
刘檀嘿嘿一笑,捧起碗吃得开心。
当晚,刘檀送的和房子格格不入的昂贵的大床就送进了谢迎秋的卧室,原来那张则被抬到右边的空房间去了。
“这床...还有脚踏呢?”
刘檀满意地看着床帐围满的大床,坐了上去,“还行,这钱花的值。”
谢迎秋笑笑,“多少钱我就不问了,反正我指定还不起。这棉絮被套都是新换的,镇上的朋友帮着采买的,料子舒服得很,你应该睡得惯。”
刘檀撇撇嘴,“迎秋姐,怎地我在你眼里这般娇气?”
谢迎秋跟着坐下来,“你那是没看见我们之前老房子用的床单被褥,都是粗布的,夏日穿着单薄的衣衫躺在上面,翻个身皮肤都要磨红。”
刘檀讶异地张大嘴,“有这么夸张吗?床上用的布料,能粗到哪里去?”
“你还别不信,粗布便宜又耐脏,不过也不全是坏处,浆洗时间久了,软乎得很。乡下穷点的人家,夏天就睡新些的,冬日就睡夏日磨软的,这么一对比下来,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刘檀摸摸手下舒适柔软的床,“迎秋姐,真是谢谢你了,没让我体会。”
谢迎秋噗嗤一笑,“把鞋换了,穿我的,澡房的热水应该兑得差不多了,咱们去洗洗。”
“你那澡房我看了,只有一个木桶,也没个池子,我们俩...怎么洗啊?”
谢迎秋伸手拆解着她头上的不沾花珠钗,“那桶三个人都坐得下,天色不早了,咱们俩一起就洗了。”
说完,谢迎秋一顿,随即把脸凑到刘檀面前,“你不会是害羞吧?”
刘檀梗着脖子,“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谢迎秋笑笑,放下小姑娘的乌发,“你还未嫁人,害羞也是正常的。放心吧,我逗你的,那木桶里有隔板,虽说在一个桶里,但还是个洗各的。”
刘檀悄悄松了口气,泡一个桶什么的,是有些难为情。
“你带换洗的衣裳了吗?”
刘檀摇摇头,她坐在床上,把绑在头顶上干燥的头发放下来。
“那给你洗了一会儿我拿去灶房烤烤,明天也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