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你还年轻着呢...还很美...”
李林氏险些没吐出来,她站起身来,“坤哥,麻烦你跟夏满说一句,我还有事,就不在家吃了,我先走了。”
陈坤被那声坤哥叫酥了身子,差点没软在地上,“不...不吃啦?”
“嗯,我就先走了坤哥。”李林氏收拾完东西就头也不回地走了,病死的鸡,谁稀罕吃?难怪李夏满那身子肿成那样,也太不讲究了!
陈坤看着远去的婀娜身影,眼里满是痴迷。
这头,李芸芸娘俩也到了家。
“芸芸...你怎地来了?不是让你在家等我吗?”
李芸芸看着一向要强的娘不知所措的样子,心里一阵一阵的酸楚,“我不去,你被人欺负了也干忍着。”
她一边说一边摘下脸上不透气的布,原本应该光洁的右侧脸颊上是块半指长两指宽的暗红胎记。
芸芸娘讪讪开口,“我哪会让人欺负啊...这不是看着多少能赚些银子,想着忍一手算了...”
李芸芸坐下来,翻开她们从李夏满家带来的不沾花,一朵朵查看着,“她林巧巧能谈成,我不信我们卖不出去。明儿我就去镇上卖!”
“什么?你要去镇上?卖花?”
李芸芸看向她娘,“咋了?”
“那怎么行!女子抛头露面出去做生意算什么样子?”
李芸芸笑笑,满不在意,“娘,咱家都要揭不开锅了,还在乎面子呢!你看人迎秋姐,不也出去做生意了?”
“那能一样吗?她已经嫁人了,人又长得漂亮...”芸芸娘话没说完,止住了话头。
李芸芸却是半点不在意,“人迎秋姐做生意可不是靠长得漂亮成的。”
芸芸娘懊恼地捏紧拳头,“都怪我!要不是我鬼迷心窍!哪会辞了迎秋家的活去跟着李夏满干,明明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芸芸轻轻笑笑,声音如黄鹂般清脆好听,“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再不搭理她就是了。”
芸芸娘看着低着头的女儿,这会儿看不着脸上的胎记,只看见两条清秀的眉毛和两排浓密的睫毛,原本该是多标志的孩子啊!
芸芸娘重重叹一口气,“成!那咱们就去镇上走一遭!没道理花了八百的东西就这么砸手里了!娘来卖!你旁边看着。”
李芸芸抬头看向自家娘放了狠话后面部没出息地轻轻抽动,她心里偷笑,“行,那就等着娘大展身手了。”
芸芸娘勉强笑笑,心里直打颤。
说起来这母女俩也是苦命人,早年芸芸娘怀芸芸时馋嘴吃错了什么东西,芸芸早产,生下来脸上就带着胎记。
家里还带去县里看过,村里的大夫说是胎记,县里的大夫说是胎毒,根治不了。
芸芸爹也在芸芸两岁的时候去县里做工被屋子上的横梁倒下来压死了。幸在赔了不少银子,芸芸娘这才独自把芸芸拉扯长大了。
村里人也不是没说过闲话,奈何芸芸娘一直都要强,有理强三分。加上早些年夫妻俩在村里为人不错,这才相安无事地走到了今天。
眼看李芸芸都十七了,家里也多少有个三十四两的积蓄,地也不缺,温饱是完全够了。
芸芸娘身子也强健,还能帮着年轻的搭把手,这样的条件很是不错了,也没个哥哥弟弟的分家产,将来都是芸芸一个人的,但就是没人上门提亲。
芸芸娘对外只说要多给芸芸攢些嫁妆才说成亲的事,事实上是怎么回事大家伙儿心里都门清儿。
芸芸那副模样,连找个上门女婿都困难,只是想着芸芸娘要强,没戳破那层窗户纸罢了。
谢柚在家听说了李夏满家的事,乐得直不起腰,早些日子知道刘记绣坊从刘小姐那挖了两个绣娘过去的时候他就知道李夏满这生意成不了。
只是李夏满和李林氏能有这么好心自掏腰包添补那些人家?谢柚眯着眼睛,他是半点不信的,思绪回转间,他抬步朝李林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