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衡一路打马到了东宫。
刚到宫门外，便见着一辆马车停靠在侧，有一袭绯红衣裙被侍女扶着下来。
倒也是窈窕动人了。
不过周衡并不在意，转头与禁军报了来意，正要进去，后头便传来声音。
“真是好巧，九殿下也来瞧太子殿下么？”
周衡不得不看了过去，勉强客气打了声招呼，“郡主。”
周璇本是宗亲。
同一个姓的沾亲带故，就算她日后要成为太子的侧妃，总不好见面就冷脸。
小不忍则乱大谋。
这也是先生曾经教导过他的。
周璇笑着行礼，“先前在路上便见着你的马了，还以为认错了，到底是九殿下才能有这么好的马术。”
周衡微微蹙眉：“郡主谬赞。”
他们之间并不熟，更别谈熟悉了。
从前这位郡主那也是被千娇百宠长大的。
一个不受宠的微末皇子，她又怎会放在眼里。
周璇却道：“这次木兰之行，我未能前去，早就听说了九殿下的威名，若不是你，太子殿下只怕就要危险了。”
“你的骑射之术，当真令人敬仰。”
如此说来，到也顺理成章。
毕竟周衡救了太子的事情早就传开了，也不乏有将他吹捧的神乎其神的话。
难道周璇只是因为爱屋及乌才对他客气？
周衡平缓道：“不过侥幸而已。”
那少女笑意盈盈，“正巧我们都要一同去看太子，我到有些马术上的问题，想要请教九殿下，不如我们一道吧？”
如今可是在外头。
周衡不得不装出几分样子来，也不好拒绝，只能点了点头。
两人便一同入了宫门。
周璇跟着他身侧，小心打量了几眼。
她倒也没说别的什么，而是认认真真地请教关于马术的问题，如同好奇求知的少年人一样。
毫无异常。
周衡敷衍着回答了几句，心思完全不在这上头，只想着太子究竟要做什么。
对于周璇，他并不在意。
等到了地方，却有宫人上道：“太子殿下此刻正在前头的房与大臣谈话，请郡主和九殿下在偏殿稍侯。”
两人只能先进了一旁的偏殿。
这里人少，四周格外安静。
很快，又有宫人进来上茶。
周璇抬起头瞧了两眼，仿佛是有些焦虑，想要尽快见到太子似的。
一转头，周衡毫无动静。
她又说：“这茶应当是新上的太平猴魁，九殿下不妨尝尝？”
说着，自己先喝了一口。
周衡一路跑马过来也是口干舌燥，见状便也抬手喝了几口。
“的确不错。”
到底是太子东宫，随便拿出手的都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