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惊呆了。
那老汉捧着沉甸甸的钱袋子，一双浑浊的眼激动的开始泛红，“这、这……”
这一捧少说也有几十两了。
贫苦世间向来如此，一个低等的奴仆也不过数两银子。
如此，买十几个她也够了。
“这是谁？”
“没见过，瞧这气度非凡，怕不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这姑娘若是跟了这位公子，只怕跟着那位富商要好的许多，天底下到底还是好心人多。”
议论声中，周衡给了树叶示意。
树叶虽然有些稀里糊涂，但还是朝着那少女道，“还不跟上来？”
那富商啐了一口。
“这是我先看上的！”
周衡直接一个眼刀子剜过去，“你打的什么主意你自己心里清楚，不想死就滚远点。”
戾气之大，简直令人咋舌。
就他这桀骜的样子，仿佛要人命都是小事了。
那富商看得出他不一般。
他也不敢再说什么，当即便跑了。
老汉推着少女到马车边上，直接跪下去，“多谢善人，从今往后这孩子便是你的了！”
他抹着眼泪，手里却紧紧抓着钱袋子。
周衡瞥向那少女，“上车。”
少女回头看了一眼老汉，忽而咬牙决绝地爬上马车，老老实实只坐在树叶旁边。
在百姓们一阵唏嘘中，马车逐渐走远。
一路上，少女都十分老实安静，连眼泪都不曾掉过一滴。
周衡倒也没有过多关注她。
他的心思全在如何讨好陆思上头了。
陆思的衣食住行向来讲究，首饰多半是玉制的，也不爱那些花里胡哨的。
衣服清一色的素净。
光是送成衣或者请人定制似乎都太简单了些，不如自己学着做一件？
一针一线，那才是真正的心意。
若是能被她穿在身上……
周衡的脸颊微微烫了一下。
到了绣坊，他亲自选了面料，又耐心向裁缝绣娘请教了制衣的问题。
等回去之后，他才让那少女上前。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春桃。”
周衡沉吟片刻，“我虽帮了你，但有些事还得你自己取舍，你是愿意留下，还是想离开？”
春桃一下子跪在地上。
“我愿意给贵人当牛做马！”
如今这世道便是如此。
那个家她是回不去，也不愿意再回去了，而外头的天地太广阔，她一个女子如何立身？
“无论我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
周衡打量着她，心中逐渐有了计较。
春桃一字一句道：“一切都听贵人的。”
前生不可选，但如今的路，她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