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案并非一日之功。
经此一事后，众人受惊不小，便连帝后也觉得疲惫，考校也无法继续进行。
众人渐渐散去，唯一崔玄和陆思留下。
崔玄看向陆思，“到底没想到，我还能有与先生一同查案的时候，先生方才如此果决，实在令人钦佩。”
陆思并没有很想搭理他的意思。
她低声道：“查案之事不可耽搁，不过还请崔公子容我先去更衣。”
这一身白衣染血，实在令人不喜。
更重要的是，阿衡。
陆思转身的刹那，给周衡打了个眼色。
她去了马场后头的小轩，那里是专门给贵人们休憩的所在。
路上，陆思吩咐了闻道一声。
人刚进去，周衡后脚便悄悄来了。
“先生？”少年小心关上门 ，“刚刚可还好，没有伤着哪里吧？”
若不是刚才人多，他不至于憋到现在。
陆思的背影顿了顿，似乎犹豫了一下才转身，“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她眸子的色彩隐约颤抖着。
别说救她，一个不慎他就会被自己的鲁莽害死了！
周衡抬起眼，竟然有些委屈。
“就算是死，我也不能看着先生出事。”
这辈子，他的人都是陆思的。
更别说一条命了。
陆思大抵从未见过这样坚决又虔诚的目光，她心头微漾，立马转开了目光。
若再看下去──
只怕要死在那双眼睛里。
“行了，别和我耍嘴皮子，往后遇到这样的事，一切以自己的安危为先。”
陆思捻过指尖的血渍。
“这一次有人想动你，我会查清楚的。”
少年错神须臾，眼眸深处的阴郁陡然消散一些，有莫名的清亮笑意逐渐弥漫。
“我就知道，先生是对我最好的。”
这时候闻道也来了，她是去取了伤药。
周衡心里热热的。
无论何时，先生到底是惦记着他的吧？
只不过……那个崔玄。
真是个讨厌鬼。
陆思顾着分寸，怕少年人又多思，并没有留下与他上药，只是交给闻道，自己便去隔壁换了衣裳。
周衡手上的只是皮外伤。
如今最要紧的是查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
崔玄倒也是个清醒明白的，做起事情来非常利落，怪不得昭和帝突然指名。
怕也是他身份贵重，有意拨冗抬举。
两人合作追查，很快便寻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当时周衡尚在驯马时，曾离开了一次。
因为腰带松散了。
过后，便是御苑的小内监看着马。
这马很可能就是在这个时候被动了手脚。
两人找来找去，终于在庑房内找到了小内监的尸身，旁边摆着一个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