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有抬头去看虞安,声音低哑,“买纸钱。”
虞安定定的望着男人,认出男人是前两天到店里买纸钱的人。
那个时候他刚刚丧妻,全身上下都是颓靡之气。
但虞安没想到的是,这么几天不见,男人身上的颓靡之气越演越烈不说,还带了一身浓郁的阴气?
这是怎么回事儿?
虞安悄悄的打量着男人,狐疑的问道:“要多少?”
男人掏出一沓现金放到了柜台上。
虞安挑了挑眉,扫了一眼,“或许您开车了吗?”
男人闷声低头说了一句,“给我装上就行。”
虞安见状不好再说话,她转身去后院,搬出来四个箱子,摞到一起,“要我帮忙搬吗?”
男人没有说话,他抱起一个箱子,朝店门外走去,片刻后,他又折返回来,抱起剩下的箱子,转身出去。往返那么几次。
搬到最后一个箱子的时候,虞安倏地开口,“人死不能复生,您要节哀。”
丁高畅脚步顿住,僵在原地。
片刻后,又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抱着箱子走了出去。
虞安望着丁高畅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随后锁上店门,跟了出去。
丁高畅的车一直开到了一个老旧的城区里。
他的车停在了一处平房附近。
不远处的虞安看到这幕,对司机师傅说了一句,“就在这里下,师傅。”
说着,虞安付完车钱,就下了车。
虞安没有上前,站在原地,观察着,她看到丁高畅将四个箱子,一个个的搬进了那间平房里。
金乌从半空中出现,落到虞安肩膀上,“他是要做什么?”
虞安沉着脸,盯着那处房子,低声说了一句,“四阴之地,破败之局。”
她眉心猛地皱起,“是哪个疯子在这里骗人?”
忽然,虞安手机响起,她看了一眼接通电话。
林元洲的声音立即传了出来,“你现在人在哪里?”
虞安望着那个散发着阴气的平房,“在忙,怎么了?”
“梅康成车祸死了,这件事你知道对不对?!”林元洲质问了一句,“梅康成手里的名单是你放的吧?”
“就这件事?”虞安语气轻佻,“挂了,我忙着呢。”
“虞安!”
不等林元洲说完,虞安就将电话挂断了。
屋子里,丁高畅将买来的纸钱全部都堆放到角落处。
随后,他转身走向屋内,只见屋内正中心处,悬着一口木头棺材。
丁高畅走过去,将棺材盖子推开,里面是满满的土。
他用手轻抚着那些又湿又黑的土,嘴里默默念着,“小芮,我们马上就可以见面了。”
说着,丁高畅就忍不住流下泪来,泪珠掉在土壤里,很快就消失了。
他收回手,从兜里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喂,怎么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上了年纪的男声。
丁高畅垂着眼,“她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动静?”
那人有些不耐烦,“还没到时间,你急什么。”
丁高畅沉默了一瞬,“上次说的那些纸钱,我又买了一些。”
“纸钱?”那人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了,“啊,那个啊......”
“那纸钱是做得不错,但是对你老婆没什么用。”
“有用的。”丁高畅反驳道,他垂眼望着棺木,“我烧纸钱的时候,能感觉到小芮就在我身边。”
那人回道:“随便你,后天我会过去,再做一场法事,加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