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确实是那个女债主的朋友,我们朋友两个月前说要去要债,结果一去不返,我们费尽心思才查到莫娘子这里,我们朋友最后见的人就是莫愁,但是莫愁已经死无对证,没有办法我们才把莫娘子请了过来。”
林月儿已经为自己找好了说辞和身份,毕竟还不知道这个莫娘子知不知道莫愁做的那些掉脑袋的事情,还是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比较好。
一旁的顾远见她这份说辞,也明白了个大概,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莫娘子,我们知道你是个心善的,我们朋友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亲,一个人在外打拼,常年不回家,前几个还有信来往,可是自从两个月前开始便没了消息,我们是她儿时的玩伴,已经有七八年没有见过她了,所以才会细细的审问莫娘子,您好好想想,看看能不能想起有关我们朋友的事情,若是实在想不起来,告诉我们她如今的体型模样也是好的,我们就可以请画师画画像……”
顾远也是个能说会道的,三言两语就将林月儿话里的漏洞给填补了个严严实实,那莫娘子思索一阵,觉察出不对,那个女债主出眼瞅着已经是四五十岁的热了,怎么会有这样几个年轻水灵的朋友,怕不是仇家寻仇吧?
虽然莫娘子对那个女债主并没有什么交情,但是自己家里的妹妹毕竟签了人家一大笔钱,而且,让她把一个人的行踪告诉对方的仇家去寻仇,她也是于心不忍。
于是只好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和我那个不成器的妹妹早就已经分家了,一墙之隔便离得有些远,每次你们朋友来,我也只是远远的瞧着,没有瞧得很真切,再说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我实在是有些记不清了。”
云国使者瞧着莫娘子先是在他们身上不断用眼神打探,又是眼神飘忽,吞吞吐吐地说出这些话来,便猜测是那个拐子的年纪已经大了,这莫娘子看着他们年轻,所以心有疑虑,这才不把实话告诉他们。
于是他悄咪咪的拿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眶,刚才的宴会上有朝天椒烩螃蟹,他们云国地处偏僻,山地为多所以不曾见过这淡水的螃蟹,一时好奇便多吃了几只,没想到这沾染了辣椒水的手指还有此等妙用。
稍微摸了两把,他已经是潸然泪下,悲切道:“天意如此啊,你们还记不记得,三十年前,那个巫师给咱们批的命格,说咱们是有缘无分,就算能一直做朋友却无论如何都见不了面,咱们等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才得了她的消息,没想到啊,是空欢喜一场!”
那云国使者哭的是肝肠寸断雨,煞有介事,就连林月儿和顾远要不是提前知道那个拐子和自己没有关系,也是要被骗了去。
“三十年……二十多年?”
莫娘子狐疑的看了看他们几人,这几个人的皮肤吹弹可破怎么看也不像是四五十岁的人啊……那云国使者看到莫娘子是这样一副表情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于是边哭边将那两个年轻的藏在自己身后,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以后,还特意在抬头的时候皱着眉头,希望能让自己的脸上多出几条皱纹。
他这样一来,再借着阳光的直射更显得脸上的肌肉沟壑难平,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他身后的林月儿和顾远见状如梦初醒,林月儿将自己的香囊撤下来,里面的香粉是白色的,她将这些香粉分了一些给顾远,随后二人默契的将这些东西抹在了头发上,鬓角上,这才敢出现在莫娘子的眼前。
莫娘子本来就对他们的年龄心存疑虑 所以睁大了眼睛又仔细的看了看,终于在那云国使者脸上看到了大大小小的皱纹,阳光一照,莫娘子也看到了林月儿和顾远鬓角的白发。
怎么刚才没有看到?难道我真的是老眼昏花了难不成?
仔细的从这三个人脸上找到了岁月的痕迹,莫娘子这才放心下来。
看来他们三个说的都是真的,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她装作刚刚想起来的样子道:“我刚才仔细的想了想,我好像是见到过你们朋友的正脸,要不你们拿个笔墨,我给你们画下来?就是我画的不好……”
“无妨,莫娘子你说,我来画,我们相识这么多年记忆中也是能推断出她现在的长相来的,再加上莫娘子给我们提供帮助,这次的画像肯定没问题。”
根据别人的描述去画画像这是林月儿的强项,顾远立刻就去房拿了一套房四宝。
“看不出来你们几个的感情这样好,还不止一次的为她画画像,找人舍财。”
莫娘子感触良多,也不再怀疑他们,知无不尽。
一柱香以后,那拐子的画像便被画了出来。
“哎呀,正是,要不说你们是青梅竹马呢,这画的可是一丝不差!”
“那真是太好了,赶紧的,咱们把这个给老太太带过去,这么长时间没有女儿的消息,想必老太太已经急坏了。”
那云国使者说着立刻去了自己的房间,给云国皇宫修一封,将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云国陛下。
“莫娘子辛苦,这些钱你拿着,今天晚上我们便把你送走。”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也是害怕林清寒发现他们在调查林月儿的身世,从而对林月儿已经死于非命的事情再有疑心,所以还是在定远候府还沉浸在伤痛中的时候快马加鞭将莫娘子送走比较稳妥。
说做就做,当天晚上顾远便派人将莫娘子送了出去,并派人在淮州守着莫娘子,只要有可疑的人来调查莫愁的事情立刻汇报。
安排好了一切又等了大概有半个月,终于等到了云国皇帝的回信。
那张拐子的画像拿给云国本地黑市里瞧了一眼,确实调查到这个拐子在王后生产的当天卖出过一个婴儿,而且还是卖给了别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