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祈帝:“昨儿道上不知怎么多了鹅卵石,希言妃有孕七月,年纪又小,儿子忧心人吓着,便去瞧了一眼。天色又深,索性歇下了,希言妃有孕,儿子还不至于同人荒唐。”
楚太后点头,瞧皇后一眼:“这事,也是清华办事不力,安宁没事就是最好的。哀家倒不是要怪皇儿,一回两回的并无大碍,皇儿心里有哀家有皇后就是好的。再一个,宫里的孩子虽多,但孩儿难养,皇儿又年轻,离上回新人入宫都是第五年了,哀家看皇儿的后宫清净,多添些人还是不错的。”
皇后接话:“劳烦母后忧心,这事儿臣妾已经在办了,这回选秀,许多大臣和世家也都递了名,选个八个十个不难。陛下觉着呢?”
选秀这事,淳祈帝是晓得了,就是前朝也被人提了好几次。
“皇后操办就是。”
“好了,好了,你们再去慈宁宫瞧瞧吧。哀家不好过了病气给你俩,就不留你们夫妻用膳了。”
夫妻啊……
皇后凝神说好,两人前后脚出去了。
嬷嬷给楚太后按摩:“哀家这头越发容易疼了。”
李嬷嬷长叹一口气:“皇后会明白太后苦心的。”
楚太后摇头:“你瞧吧,华儿还是对哀家有怨。这事儿,到底是伤了华儿的心了,华儿真是要不认哀家这个姑母了。”
李嬷嬷眼中泛泪:“皇后是娘娘看着长大的,再如何也是忧心娘娘的,娘娘病了,皇后也送来了许多物什。”
“那些俗物,哀家不缺,华儿也不缺。华儿许久没给哀家按头了……”
李嬷嬷还想说什么,太后摆手:“去把那针线拿来,那几件衣裳哀家还没绣好呢。”
“娘娘眼睛本就不好,又何必操心这,国公府如何都缺不了这东西。”
“哀家何时说过是为南乔、子衿做的了?盯着皇后办选秀吧,记得把那名帖拿给哀家把关。”
慈宁宫的景象和永寿宫截然不同。
永寿宫富丽堂皇,楚太后却温和慈祥。
慈宁宫朴素简约,沈太后身在佛前却犀利严肃。
细眉冷眼:“哀家听说皇儿昨儿去的云晖宫?皇后可晓得此事?”
淳祈帝还是那套说辞,但加了句:“儿子自个临时起意,皇后也是今才晓得。”
沈太后扫过两人:“有皇家规矩在前,皇儿做事还是要守礼才好。哀家瞧,皇儿去云晖宫的日子也太多了,希言妃已然有孕,皇儿再去是作何?希言妃到底也是好生教养长大的,总不至于勾着皇帝做些风流韵事。”
淳祈帝也有哑口无言的时候。
这是他的生母,无法割舍的血脉相连。
他愿意去,左不过是比对他人,对希言妃多了几分喜爱,这,很难想见吗?
“儿子省的,只是事出有因,下回儿子会再掂量掂量。”
淳祈帝到底也没答应沈太后的话。
沈太后瞧见淳祈帝腕上檀珠,气消了几分:“做皇帝的,还是要雨露均沾为好,独宠这事是大忌,皇儿可是忘了从前的顾太妃?”
淳祈帝哪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