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婕妤开口,奶嬷嬷只能顺从应声,仔细看了两道才说:“婕妤送的,自是好的。”
销雪笑笑:“嬷嬷可得查看仔细,莫漏了什么暗格之类。”
奶嬷心下一惊,恭敬道:“婕妤说笑,这锁并无暗格。”
销雪这才满意:“辛苦嬷嬷了。”
奶嬷嬷颔首:“奴婢分内之事。”
旁有嬷嬷叫人了,奶嬷嬷这便告退。
销雪这动静不大不小,坐在她左右两侧的杨婕妤和木容华看得一清二楚。
木容华本就是未央宫的人,并未效仿。
杨婕妤的生辰礼是鞋袜之类,但她素来是个淡泊性子,从未改变,纵然心里想效仿,也抹不开那个面子。
淳祈帝在席间倒是向销雪处给了几个眼神,但销雪只顾着吃喝,每种就吃一小点,还细嚼慢咽。
淳祈帝觉得好笑,嘉德妃处的饭菜比起云玉殿确实不算多好,更何况筵席菜品更缺几分精致。
不过,其他多少妃妾都找好角度,就等着他看一眼,唯独这婕妤不稀罕。
淳祈帝思忖,想来确实许久未召见小嫔妃,这小嫔妃还真没给他华阳殿送膳食。
她一个那么爱拈酸吃醋的,也不知听着他的风流债是何滋味,淳祈帝一时就不愿想了。
销雪偶尔发呆,淳祈帝看着像是小嫔妃食不知味。
销雪倒是没这么多弯弯绕绕,心里无聊嘴上总得找点事做。
宴会啊宴会,她真烦宴会啊,可惜她一个婕妤,哪有权力说不?
憋屈啊憋屈,她就一陪衬,也享受不得寿宴欢乐。
皇帝宫妃又如何,一品德妃又如何,终究是个妾室。
皇帝元后又如何,母仪天下又如何,终日不缺算计,更遑论唯一。
大皇子稚嫩童声哄得淳祈帝笑意盎然。
高高红墙,起恍恍烛火,四四方方的天空,有鸟雀归巢。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她云销雪,竟被锁在深宫。
销雪喝了点酒,愁绪未散,明月夫人那就传来呕意。
众人目光齐齐投去,明月夫人被看得羞恼,歉疚道:“许是暑热,妾这几日胃口不佳,闻着油腥就难受,这一下没控制住,打搅了陛下、皇后、嘉德妃兴致,是妾之过。”
淳祈帝淡道:“爱妃无需烦扰,小事而已。”
嘉德妃的面色一黑,皇后却是挑起眉梢,忧心道:“本宫记得惠昭媛有孕初期亦是如此,明月夫人,月事可来了?”
被皇后这样一提醒,明月似乎也反应过来另一种可能,又觉得太过惊奇,愣神道:“妾身素来不准的。”
皇后蹙眉,看向淳祈帝:“陛下,不若还是叫太医来诊断一二?若是有孕,也好叫明月好生养胎,这宫内越来越热闹,臣妾看着也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