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疫病作为上天的一种警示向来需要谨慎对待。
曹操在濡须口虽然拿了孙权的降表光荣撤退,但邺城肆虐的疫病也让大汉魏王心力交瘁。
在快刀斩乱麻的确定立嗣之事后,立储之争的赢家和输家也都浮出水面。
对河内司马家来说,长子司马朗死于疫病固然让人悲伤。
但次子司马懿押宝五官中郎将曹丕大获成功,也让司马氏欣慰不已。
建安二十二年,年过六十的魏武帝垂垂老矣雄心不再。
而三十八岁的司马宣王野心勃勃的踏上了争权的舞台。
对历史发展来说,疫病和时光向来是最好的加速键,从建安二十二年开始:
定军山夏侯渊临阵被斩,麦城关云长兵败被擒杀。
阆中张飞暴而无恩被害,蜀中马超吐血郁懑而死。
荆州吕蒙功成身殁止步,江都张辽抱病出征身亡。
洛阳城曹操分香卖履病死。
白帝城刘备血仇未报托孤。
这些点缀三国的群星纷纷陨落,最终唯有悠悠挽歌在五丈原的秋风中飘荡。
三国已定大局难变,司马宣王方登台唱名。
曹丕被立为太子之后,兄长死于疫病的司马懿也逐渐崭露头角。
不仅迅速升迁为太子中庶子,还与陈群、吴质、朱乐并称曹丕的“四友”,已显魏王太子亲臣之象。
后来的事情我们也都知晓,司马懿效曹氏旧事,并做的更绝。
使得玄孙晋明帝在听闻了祖上的手笔后也忧叹:
“若如公言,祚安得长?”
在建安二十二年的前一年,南匈奴呼厨泉单于慑于曹老板威名前来觐见,并最终被强行留在了邺城。
曹操一方面对这个南匈奴单于施以极高的礼遇。
一方面下手干净利落的将南匈奴一分为五内迁,既为充实人口,也为将其汉化。
其中一部的左贤王觉得当汉人很好,便改了刘姓,得名刘豹。
刘豹后来有子刘渊,此人便是彻底拉开十六国序幕的汉赵开国皇帝。
谥光皇帝,庙号高祖,在位时追尊刘禅为孝怀皇帝,并造刘邦二的神位以三祖五宗的规格进行祭祀,大概也算某种意义上的大汉正统。
中原板荡,五胡以铁蹄踏衣冠,以刀剑绝名士,将中原作马场决胜九州归属,最终将汉末两晋的最后一点遗产瓜分殆尽。
三百年战火绵延,血与火在神州大地流动,天灾、兵乱、饥荒、疫病循环不止,将生灵蹂躏成尘土。
蔡姬作歌曰:
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
实在太适合作为这个时代最真切的注脚。
而剥开三百年战争的迷雾,一切的源头都能追溯到建安二十二年的那场大疫。
这些与人类相生相伴,一起生生不息的疾病,以最蛮横的态度插手人类的历史。
并将那些王侯将相设定好的方向一脚踹翻,将历史推向了无人知晓的快车道。
而我们也都知道,疫病之威,也绝不止于此。】
听着光幕中那个年轻声音的感叹,马超第一时间感受到的便是难以置信。
夏侯渊几斤几两他马孟起能不知晓?还死在定军山……他能杀入汉中?
要知道两个月前,玄德公尽俘夏侯渊连同其近三万大军,士卒损伤也不过千余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