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并未察觉她的情绪变化,还在低声抱怨:“明明都是宁德侯的女儿,怎么差别这么大?”
“不管样貌还是品行都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也不知宁德侯怎么生的……”
沈容卿最听不得的就是别人拿她与沈知煦对比。
她指尖狠狠按进手心,直到将掌心的皮肤刺破她才觉得痛。
抬眼又对上谢同光嫌恶的眼神,她再也受不了。
“王爷,我先走了……”
沈容卿几乎落荒而逃离开了谢同光的院子。
眼前讨厌的人终于消失,谢同光慢慢长舒了一口气。
他拧眉看了看院墙,问身边的侍从:“是谁这么不长眼把沈容卿安排到本王隔壁?”
侍从道:“如今她与王爷有婚约,在大家眼里你们就是一体,估计是内务府特意的安排。”
这话让谢同光觉得窒息,心口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
在外人眼里,他已经与沈容卿绑在了一起。
每次一想起来,谢同光便觉得自己好像脏了一样。
他沉声对侍从道:“明日你去问问内务府的人,能不能把她挪到别的地方去,本王看见她就心烦!”
“是。”
“对了,再去打听打听沈知煦住在哪里。”
……
在谢同光那里碰了一鼻子灰,沈容卿心情差到极点。
她一个人漫无目的在行宫里走着,不知不觉竟走到了能看星星的那处山坡。
她望着天上的星星,更是觉得心口发涩。
又想到明日要去大殿跪着,心头更是蔓上绝望。
正往山坡上走着,她余光忽然瞥见山坡下走过来两人。
沈容卿定睛一看,是沈知煦与季临寒。
隔得远,她并未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但能看出两人有说有笑,沈知煦还将手里拿着的什么东西举在季临寒面前看。
这和谐的一幕衬托得沈容卿更像是孤家寡人。
凭什么沈知煦身边有季临寒这么厉害的人护着?
凭什么沈知煦能招那么多男人喜欢?
就连已经与她订婚的谢同光,心里也藏着沈知煦!
还有一向宠爱自己的父亲,也渐渐被沈知煦夺去目光。
为什么她被所有人嘲笑,而沈知煦过得这般自在?
沈知煦明明是个和离过没人要的女子,为何她还能得到县主身份,被那么多人尊重,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沈容卿不甘心!
她恨不得将沈知煦踩进污泥里,看着她发烂发臭才能解气。
沈容卿一眨不眨地盯着山坡下渐渐走远的两人,恨得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
她是对付不了沈知煦,可有一个人能对付得了。
沈容卿去找朝乐公主,把刚才看见沈知煦与季临寒一同出行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