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煦眼尾一挑,莫名萌生出一种想追上去的想法。
她努力控制住没动脚步,目光直直看着马车渐渐远去。
刚才马车从她面前经过时,她见窗户关得极其严实,连里面人的一角影子都看不见。
那路人还在继续说:“我也是听旁人说这是瑞云长公主,长公主一年到头出不了几次门,更没人见过她的模样,还真是神秘。”
旁边有人道:“眼下不是年节,也不知她进宫做什么,或许是去给太后请安。”
“瑞云长公主行事低调,要不是有人认出马车上的图案,我还以为刚才过去的只是个普通人呢。”
“长公主当年去拓跋和亲,是咱们大祁的功臣啊……”
路边几人一人一句围绕着瑞云长公主说的话,全数都落进了沈知煦耳中。
她走神之际被方晴喊回来:“小姐,咱们该去吃饭了。”
“……好。”
沈知煦朝着长公主消失的街角又看了一眼,慢慢上了沈府的马车。
到酒楼的路上她心情都不太好。
或许是第一次与瑞云长公主离得那么近,又因为知道自己可能是她的女儿,所以沈知煦的心情有了波动。
在酒楼吃过一顿饭后,她才慢慢将此事放下。
她说不清对瑞云长公主是何种心情,就算她真是她的女儿,沈知煦也不知到底要不要想办法与她相认。
总之现在连瑞云长公主的面都没见到,沈知煦便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几日后,季临寒刚下朝便来了沈府。
沈知煦正在看陈苒新调配出来的胭脂,没想到季临寒此时会前来。
“秋猎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你还有闲工夫来我这里?”
季临寒外袍一挥坐在椅子上:“今日不是闲着无事,而是带给你陛下的旨意。”
沈知煦双手一抖,差点把手中的胭脂盒子摔到地上。
“陛下的旨意?我最近可没惹事,陛下他老人家怎么想起我了?”
季临寒被她紧张的脸色逗笑,伸手拉住她的手往自己怀里带。
“不是坏事,是好事。”
沈知煦拍拍他的手臂,有些气恼:“到底是什么事你快说,别绕弯子!”
季临寒像是故意逗她,慢悠悠道:“刚下朝有点口渴,先喝杯水。”
他十分自来熟地拿起桌上茶壶倒了一杯,咕咚咕咚灌下去。
见他喝完一杯还想继续喝,沈知煦按住他的手。
“到底什么事你快说,我不信你口渴到不喝水说不出话来。”
季临寒大手一翻,牵住沈知煦的手腕。
“不逗你了,你想不想去秋猎大会?”
沈知煦一愣:“没想过这事儿,我又不会打猎,顶多就会骑骑马,再说我也不是官员家眷,没资格去吧?”
这次秋猎大会规模庞大,皇帝至少得在松禾山的行宫中住一个月。
这段时间不能只是打猎,许多大事也需要昭和帝与官员们定夺,所以满朝武百官都会跟去。
不管是否打猎,大家都得在行宫里住上一个月。
所以官员们可以携带家眷前往。
此次能去秋猎大会的都是京城之中的贵人,许多人以能去秋猎大会而自豪。
还有一些够不上的人,也会想办法攀扯关系,希望能拿到一个去行宫的名额。
但沈知煦对此并没有太多兴趣,也知道沈常铮不会带她,便没想过这件事。
季临寒却道:“谁说去秋猎大会就一定得打猎?那么多娇生惯养的夫人小姐和弱生,难道她们个个都会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