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动静儿,我说,我都说……”
池修并未收回手中的药碗,依旧抵在贺云瞻嘴边:“若胆敢有半句假话,这药粉还是得进你肚子。”
“好……”
就在贺云瞻正要开口之时,外面忽然跑来一个锦衣卫,附在季临寒说了几句话。
贺云瞻见状立刻闭了嘴,再也不肯吐半个字。
他见季临寒神色凝重,猜到可能是谢同光来救他了。
如果谢同光被供出来,那必然会导致他与季临寒撕破脸,所以谢同光不会放任贺云瞻不管。
季临寒凉凉的视线落在贺云瞻脸上,倏忽一笑:“原来真是昶王殿下……”
谢同光出现的时机很巧妙,即便贺云瞻不说,他也知道背后之人是谁。
只是没有贺云瞻的供词,他无法直接将谢同光定罪。
季临寒不急在一时,也清楚不可能一次就将谢同光扳倒。
他起身整整袍子:“走,去会会昶王殿下。”
季临寒很快来到镇抚司前堂,远远便看见一个长身玉立的身影背对他站着,正在看镇抚司内最前面的案桌。
“王爷。”季临寒叫了一声。
谢同光立刻回头,脸上带着笑意:“深夜前来打扰督主,乃是有要事不容耽搁。”
“何事?”
季临寒大步走到案桌前坐下,比站在下首的谢同光高了一截,态度里满是轻视。
谢同光并未恼怒,依旧和和气气:“本王正在捉拿要犯,却被北镇抚司先抓走,特来向督主讨要。”
“王爷说的可是贺云瞻?”
“正是。”谢同光敛去脸上笑意:“贺云瞻母亲牵扯到叛军一案中,他本人与妹妹也逃脱不了嫌疑,本王特来将他捉拿归案。”
季临寒往椅背上一靠:“你又是如何知道贺云瞻在本督这里?”
谢同光道:“明人不说暗话,既然本王来了,就确信他一定在这里,请督主交人吧。”
他的语气不再像先前那般温和,带了些凌厉气势。
季临寒也不禁板起脸来。
“贺云瞻牵扯到另一桩案子,在没查清前,本督不能将人交给王爷。”
谢同光负手往前逼近几步,嗓音一点点发寒。
“不管他牵扯到什么案子,都没有本王的案子重要,难道有案子比叛军谋逆还要大吗?”
季临寒丝毫不让:“案子确有轻重缓急之分,可已经进了我北镇抚司,就没有不明不白出去的道理。”
“本督有要事在身,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他不想继续与谢同光废话,起身便大步朝外走去。
“等等!”
谢同光喊住他,从怀中掏出一道圣旨。
“此为父皇钦点本王查探叛军一事的圣旨,如今京城之中此事为大,父皇亲口所言一切事务都得为此事让步,难道督主想抗旨吗?”
季临寒脚步顿住,森冷的眸子落到谢同光手中明黄的绢帛上。
他没想到谢同光会把皇帝拉出来撑腰。
叛军一案皇帝的确交由他主理,现在他拿出这道圣旨,旁人便无话可说。
季临寒双拳渐渐握紧,牙关紧紧咬住。
他知道今日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听到贺云瞻亲口将谢同光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