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北地,殷家的冬训正在如火如荼进行之时,朝堂中气氛却很是诡异。
大人们回来之后,发现不过才几个月,朝廷各方势力分布发生了巨变。
好像他们一走,不是几个月,而是数年,早已物是人非。
他们在北地时,不仅要跟殷家周旋,还得每日熬灯点油写奏折写到手软,跟殷家有关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一件不落的都要写上。
夹在朝廷和殷家中间的日子如热锅上的蚂蚁,痛苦煎熬。
本以为终于结束,可回到阳城的他们才知道苦日子还在后头。
显然皇上对他们这次的表现很不满意。
朝廷为了面子才给殷家封王,谁都知道这个王就是个假象。
刘大人等人每日里都要面对同僚们的热情询问。
想到他们回阳城的那日,真是鬼门关走了一圈。
直接进宫面圣,当时天都黑了,城门已关,他们想着明日一早进城。
可皇上派人早已等在了城门处,开城门迎他们进城快马加鞭直奔皇城。
皇上手里是他们写的奏折,写得不详细之处问得他们冷汗直流。
上来就先问罪。
永安帝韩茂很是恼火,可以说跟殷家的谈判朝廷是一败涂地,便宜都让殷家占尽了。
封地就按殷家划定的,一寸都不让。
他认为不是殷家厉害,而是下面的这些人不肯尽力,或是收了殷家的好处不成?
“你们可有跟殷家据理力争?”
几人跪地喊冤,满脸沉痛之情,“皇上,臣等跟殷家为了一寸土地,从早谈到晚,话说了一箩筐,可殷家丝毫不让。臣无能,未能说服殷家,望皇上恕罪。”
众人齐喊,“望皇上恕罪。”
韩茂虽然生气,但气的主要是殷家,这几位大人还不能治罪。
否则表面功夫不就白做了,和殷家维持表面的和平是给天下人看的。
“行了,你们起来吧,站着回话。林公公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大人眼眸低垂,专注得盯着眼前的石板,语速适中,“和谈第一日,我等受邀去喝喜酒,等回到营地去到林公公帐篷,人就不见了……”
“次日在林中发现,已经死去多时。四肢捆绑无法逃脱,胸口中箭而亡。”
韩茂知道是殷家干的,他们也太无法无天了。
“可是殷家所为?”
刘大人上前回话,“禀皇上,据臣所知,林公公失踪之时,殷家人正在吃席。跟臣等同桌而坐,或隔桌相望。”
刘乐贤冷笑,“刘大人,你怎么知道不是殷家派人去抓的林公公呢?”
刘大人恭敬回话,“这……臣确是不知。”
哼!
“开荒分地到底是怎么回事?”
“练兵……”
“伙食……”
恨不得关于殷家的事情都巨细无遗的一一陈述。
诸位大人虽然各有派别,但在殷家的事情上却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口径出奇的一致。
殷家穷的没有钱发军饷,才开荒种地,至于练兵伙食之类的,那都是能将就就将就,一句话,跟咱大炎军没法比。
天天吃野菜,杂粮饼。
咱大炎军一个个身高体壮的青壮男子,殷家军脱下戎装就是普通老百姓。
那日应付完了皇上,还没有结束。
刘相则是直接把人请到了相府,以为诸位大人接风为名。
喝酒吃肉,目的就是打听殷家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