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扬面无表情的听着,两位先生的说辞有一定的道理。
司马云白胖的圆脸,说起话来胡子一撅一撅的,“殷家人藏在阳城附近,怕是跟咱们玩心理战。”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白忠补充,“另殷家选择暂藏身于阳城周边,怕是还想着复仇。”
确实,殷家大小姐要报仇的心思一直昭然若揭。
两位幕僚说完之后,等待着刘尚发话。
要怎么办,才能抓到人。
不能打草惊蛇。
不一定抓到人,直接把人杀掉就是。
要有足够的兵,那就得禀告皇上。
皇上怎么才会答应出兵呢?
“父亲,先派人扮成山民,进山里一点点摸索。”
周围都是山,先找出对方藏身的大概方位。
“好。发现了也不可妄动,不要惊动他们。”
刘乐贤说完捂嘴低声咳嗽了起来。
几声咳嗽下来,脸就红了。
老了,身体经受了打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败了。
为了殷家,刘家赔进去三个儿子,到底值不值?!
可皇上竟然想以高官厚禄补偿一下,就完了!
可笑。
“两位先生,近日辛苦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喝口水润润嗓子,待两人离开,招手示意儿子上前。
刘正扬了解父亲的习惯,见父亲闭目似在养神,也不加打扰,站在桌边默默等待。
再睁眼,只见眼神坚定,似是下了某种决心。
他心中一凛,这眼神,就跟当初要助皇上除掉殷家一样。
刘乐贤深深的看了儿子一眼,食指伸进通体洁白的茶杯中,蘸了透亮的茶汤,在黄花梨木的桌面上写下了两个字。
“殷”和“皇”。
水渍一点点消逝,原本清晰的字迹也模糊起来。
等到两个字迹完全消失,房里始终是沉默,无人出声。
在两个字的地方,画了一个箭头。
刘正扬看一眼桌面,再看一眼父亲,眼神里的疑惑之情都溢了出来。
是那个意思吗?
他知道父亲近日对皇上略有微词。
对于抓捕殷家之事皇上并不上心,料定了殷家只能藏起来苟且偷生,不能奈他何。
加上皇后的事情,父亲也很不满。
皇后怀孕,会有大臣上奏充实后宫,父亲以为皇上一定会拒绝。
不会这么早,起码等到皇后诞下麟儿。
可皇上显然没有如父亲所愿。
父子两人头紧挨着头,耳语着,哪怕在房里的人也是听不清的。
可见此事之慎重。
这日,刘家父子到底商量了何等大事,只有天知地知两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