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良机已逝,多说无益。
他也只能苦着小脸儿担着心,亲自把保泰扶上马车,匆匆往宫中就医。
虽然撞了个结结实实,但其实无大碍的保泰连声安慰。
可没得到医嘱前,胤祄半个字儿都不信。
只眼泪汪汪看着他:“我都听到了,好大的动静,连墙都跟着颤了颤,怎么可能没事?堂哥你别说话,省着点力气。”
那‘你敢说,我就敢哭’的小模样让保泰原地投降。
哥俩风风火火往宫中。
接到消息时,康熙正与诸皇子议事。
素来天赋都点在武力上的大阿哥乐:“嘿,人家都是打了小的来老的,咱家正好反过来。该不会小的也没打过,还得咱这中不溜的出去镇场子吧?”
然后,他就乐极生悲了。
他家那个老的半点没惯着他,抬腿一脚就踹了过去,助他当场表演了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疼是一方面,主要太丢。
太子跟诸阿哥忍笑都快忍到扭曲了。
就这,都得说康熙关注点都在狂往宫中赶的小儿子身上。
否则,今儿大阿哥必定能体验到做人体沙包的快乐。
只知道十八阿哥哭着让备太医,并不知道具体情况的康熙为稳妥起见,将太医院所有好手都叫来乾清宫待命。
等胤祄跟保泰来时,看到这阵仗直接误会。
还当康熙被忤逆臣子气大发了呢!
已经确定保泰基本无碍的胤祄皱眉:“马齐那贼果然罪该万死,保泰哥你就不该救他。由着他撞,看他敢不敢真死。”
保泰笑着点了点他的小鼻尖:“傻弟弟,哥那是救他么?是救你啊!”
“马齐罪犯欺君,纵千刀万剐也罪有应得。但他再怎么死不足惜,也不能死在你手里,不能跟你扯上一丝丝的关系。”
都说世间女子名声金贵,实际上皇子阿哥的名声比女子金贵多了。
稍有不慎,就会被朝野非议。
轻则被叱责、惩处,重了不但这辈子与大位无缘,还可能被不废而废,成为闲散宗室般的存在。
皇帝三叔总说自己跟阿玛与恭亲王叔兄友弟恭,自小情深。可一样的侄儿,他承袭裕亲王爵,恭亲王叔家的海善却连降两等,只袭了个贝勒。
有此前例,保泰可不敢疏忽半点儿。
这满是关切,全然为他打算的眼神看得胤祄愣住:“保泰哥,你……”
[呜呜呜,他真的,我哭死。竟然为了我的名声,豁出去给马齐那卖国贼当肉垫子!虽然跟我的想法南辕北辙、背道而驰,但这用心真是没谁了。从今儿起,保泰哥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唔,明儿起,就教他什么都没有自己重要。名声于我如浮云,臭也好、烂也好,只要实惠还在,就没什么大不了~]
[反正我又不想当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的倒霉皇帝。被几句换马齐身死,傅恒、福康安跟我那侄媳妇不受委屈,多稳赚不赔的买卖啊?可惜了……]
匆匆迎出来,正把这话听个全乎的康熙:!!!
臭小子这是多怕他为追求这个仁字,被臣子揍了还得忍气吞声,小惩大诫一番再把人扶上高位啊?
简直门缝里看他这个阿玛——把他给看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