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东迷迷糊糊地醒来,头有点晕,眼皮重得几乎睁不开。
他最近的记忆,就是夜里在公司加班时,很累,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直到现在,他终于清醒了过来。
项东眯着眼睛,回想起自己刚才醒来之前的那个梦。
一个仙风道骨的白胡子老头,站在床头跟他絮叨了半天,说的内容基本都忘了,只记得他最后说的话。
“要想回来,你就去东海边的东极岛,站在东极亭中间,仰天长啸一声:我要回家。”
哈哈,挺有意思的老头。
……
项东的眼睛终于能睁开了,却发现蒙着头的不是被子,而是块破麻布。
他猛然掀开麻布,坐了起来。
这里不是公司,也不是他的家。
低矮的茅草房,墙壁斑驳不堪,阳光透过稀疏的茅草照射进来,洒在泥土地上。墙边是一张简陋的地铺,这就是他躺着的地方。
项东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好疼啊,他意识到情况不妙。
莫非我昨晚加班猝死,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刚才梦见的白胡子老头又是怎么回事?
项东摸了摸四周,手机没了,啥都没了,所幸衣服鞋子还都穿在身上。
他爬起来,晃了几步,推开了虚掩的木门。
“哎呀!” 门外传来一声女人的轻声惊叫。
门外站着一个中年妇人,衣服的颜色很鲜艳,皮肤稍有点黑,胖嘟嘟的脸,鼻子两侧挂着金色的鼻环,端着碗的双手侧向一边。
显然,项东刚刚推门时,差点碰翻她手里的碗。
妇人回过神来,把碗端在项东面前,呜哩哇啦地说着什么。
项东听不懂她的话,但从她的眼神和姿态中,感受到了善意。
项东猜想,可能是这位当地妇人发现自己沉睡在这里,去给自己煮饭或者煮药了吧。
可是当他定睛看到碗中黄里透黑的黏稠液体之后,还是谨慎地摇了摇头。
项东双手合十,向妇人鞠了一躬表示感谢,然后匆匆跑了出去。
……
面前是一条宽阔的大河,河边聚集着密密麻麻的人群。人群之间十几堆大火正在熊熊烧,浓烟滚滚。
项东离得老远就已经有了一种窒息感,忍不住咳了几声。
出于好奇,他凑的更近了一些,来到人群后面。
他看到河边站在木板上的一排人,一边吟唱,一边拍掌,还不时挥舞着奇形怪状的法器。还有几位老者从后面的人手中接过容器,把人们从灰烬中收集到的东西抛洒进河里。
项东环视了一圈,心情沉重。
无论白胡子老头是否存在,他说的话是真是假,都无法质疑。
就算不信,自己已经身处此地,还有别的选择吗?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地方,距离东海不止万里吧。
此外,项东没有发现任何现代明的痕迹,甚至没看见一根电线杆,一辆自行车。这究竟是什么年代啊?
项东稍稍冷静了一下,转身离开河边。
毕竟自己的样貌、装束都与当地人格格不入,而且语言也不通,还是远离人群比较好。否则万一那些人一高兴,把自己抬起来扔进火堆里就完了。
项东把外套披在头顶上,遮住侧脸,尽量绕过房屋密集的居民区,沿着小路低头猛走,来到了小镇的边缘。
当路过一段残垣断壁的时候,项东突然一惊,差点跳起来。
前方几米处,居然趴着一条近两米长的大蜥蜴。它土色的身体靠在土墙边,一动不动,以至于项东一直走到近前才发现它。
大蜥蜴就直勾勾地盯着项东,毫无反应。
“蜥蜴哥,你不要激动啊。” 项东默念道。
他想到这里的蜥蜴大多比较温顺,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类,才稍稍平复了一下,但也不敢轻举妄动。
大蜥蜴突然抬起头,警觉地张望四周,然后像见了鬼一样,手刨脚蹬,一溜烟就没影了。
随着一声听不懂的怪叫,两侧墙壁后面闪出六七个人影,把项东围住了。
为首的是一个肤色黝黑、毛发浓密的壮汉。他一边瞪着眼对项东大呼小叫,一边伸手往项东衣兜里掏。
“你们想干什么?” 项东一边质问,一边躲闪。
壮汉见项东不配合,更加暴躁,抬手一拳直奔项东的面门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