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婕和郁璐颖手牵着手离开以后,房间里终于再次陷入安静。
肖尧走进卫生间,反锁好门,放下抽水马桶的垫子,褪下裤子,坐在上面。
……差点压不住,洒在外面。
实际上,已经洒出来一点了。
我这是怎么了?
我说兄弟,今天东奔西走累了一天了,你咋精神还这么好?
肖尧觉得身上很热——卫生间的冷气不太好吗?也不至于吧。
今天喝了啤酒,那种路边摊尿啤有这么大劲吗?菜有腰子,可也没吃几口啊……想起来了,郁璐颖不喝酒,腰子是她吃了不少,靠!点这玩意真是迷了心了。
肖尧结束了马桶上的事,烦躁地站起身来,竟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他拿墙上的抽纸擦着屁股。
情况,有点不妙。
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自从一个多月以前得知自己和郁璐颖共生以来,他一直咬着牙吃斋念佛,想象出来的木鱼敲破了好几个。
但是积蓄的山洪无法归向大海,亦不会原地消失,只会在暗潮涌动中积蓄力量,等待着冲垮大坝,决堤而出的那一天。
再点菜就要西芹百合干煸豆角凉拌西蓝花蒜末茼蒿加一个菠菜汤。
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也给你闷熄火了。
要不,我也学着念念那什么,玫瑰经?
肖尧把自己的衣服剥光,站在莲蓬头下,把开关调到冷水,两手扶住墙,任由水流从头冲到脚,希望能带走自己身上的燥热。但效果不好,也就没洗头,又重新穿好衣服,走出了洗手间。
洗手间的门正对着鞋架,一出门就能看到郁璐颖的那双白球鞋,里面塞着两只玻璃丝短袜,好像潘多拉的魔盒,又好像伊甸园里的分辨善恶树。
肖尧把手揣进衣兜,以免自己的手伸出去——结果他又碰到了沈婕的袜子。
你这娘们是不是有病啊——肖尧捏着鼻子把那双袜子拿出来,随手扔进了卫生间里的洗脸池。
然后洗了洗手。
贫僧是出家人,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阿弥陀佛,阿肋路亚,咚咚咚咚。
肖尧努力回忆着上学期在生理卫生普及课上听到的知识。
运动,运动可以消耗体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肖尧穿好鞋袜,出了七天连锁酒店的大门,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开始了他来魔都生活以后,第一次健康的夜跑。
夭寿啊……到底是在干嘛啊?
肖尧听着耳边呼呼而过的风声,还有此起彼伏的犬吠,不禁有点怂。
万一被狗咬了怎么办?虽然大家姑且算是同类……
狂犬病的致死率可是100。
而且前面这条路也太黑了吧……
到底是什么样的十三点才会先洗澡再夜跑啊!
手机嗡嗡地响了起来,是沈婕。
“你死哪儿去了?”
“我就在附近……散散步。”
“散你个头,你把房卡拿走了,我们俩怎么进去?”
“噢,噢,稍等,我马上回来。”
肖尧回到七天酒店的房间的时候,沈婕和郁璐颖并没有在门口等他——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
难怪我说怎么感觉郁璐颖已经开始冲澡了呢,肖尧想。
而且,水温烫到丧心病狂,这妮子是疯了吗?我都要熟了!
肖尧听人说过,女生洗澡的水温一般都比男生要高一点点——可她以前也没这么离谱啊?
幸好,已经停了下来。
肖尧莫名其妙地战栗了一小会。
“我回来了——”少年推开了房门:“你们怎么进来的?”
“问前台拿的另一张房卡呗。”沈婕说。
进门的地方是一条狭长的通道,边上是卫生间,因此看不到床。
沈婕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头上包着毛巾,身上裹着一条大浴巾,光脚穿拖鞋,露出半截像藕一样粉嫩的大腿,以及完全裸露的香肩。
妈的,全身上下又是热辣辣的烫,好气啊,怎么感觉刚才全白跑了?
真想扑上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