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妨锦反握住赵妨玉的手腕,细伶伶一只腕子,脆弱的仿佛一掰便折,却又格外坚韧,带着让人心安的力道。
赵妨锦神色冷静,并不曾慌张,并非是第一回见内宅之中发生过人命官司,当初钱小娘的离世她觉得害怕,如今却只有对赵妨玉的无限爱怜。
“不必担忧,早拿住了她的不对,即便是背后人狗急跳墙,将她药死了也无济于事。”
宋家早料到了会有这一日,树欲静而风不止,身怀重宝,自然人人觊觎,想要占为己有。
吏部的位置太过重要,三皇子对宋家动手是早晚的事,宋尚能为了官途平顺,与宗族断亲,又如何会是任人宰割之辈?
不多时,旬月,春芍,押解着宰相夫人的婢女,还有齐映禾的贴身丫鬟从外面进来。
这四人一进屋子,屋子里本就安静的氛围,连呼吸都艰涩了几分。
春芍与旬月将人踢到地上,春芍手上则捧着一块湿漉漉的帕子。
赵妨玉这时才道了一声:
“我见人崴了脚,怕人在宋家人生地不熟,耽误了伤情,别叫好好的姑娘以后不良于行,跛了脚,便叫人跟上去看看。”
“不曾有什么旁的心思。”
言下之意,赵妨玉的所作所为是好意,但这两个丫鬟被押解着回来,恐怕其中另有隐情。
春芍在赵妨玉的示意下,先对裴严磕了个头,后才缓缓道:“奴婢和旬月姐姐得了吩咐,去瞧瞧宰相夫人的贴身婢女樵烟,谁知齐家姑娘的贴身丫鬟与樵烟姑娘似是旧相识。”
“两人相携离开,奴婢们见了本是要走的,谁知那丫鬟竟然带着樵烟姐姐往府中一处枯败了的池塘去。”
“我们二人担心出事,便一路跟着,后面亲眼见着七姑娘身边的丫鬟,将这手帕裹着石头打了结,就要往水里扔!”
春芍说的话不多,寥寥几句,便暴露出足够多的信息。
齐映禾身边的丫鬟和不请自来的宰相夫人的贴身婢女是旧相识……
“好端端的,若是心中坦荡,做什么拿这帕子沉塘?”
裴严将湿漉漉的帕子交给太医,想要请太医验一验这手帕上是否有残留的毒药。
但枯败的池塘又脏又臭,干净的帕子一丢进去,便彻底闻不出味道。
太医闻了会儿闻不出所以然来,再裴严的首肯下,带着帕子回宫去处置。
春芍和旬月又被问了几个问题,而后裴严便带着人离开,连带着齐映禾的尸身,还有天水碧衣裳的齐映禾,樵烟以及那个扔帕子的丫鬟离开。
黑色的布料一挥,便带走了所有的人证物证,但地上齐映禾吐出的斑驳血迹,以及沉默了许多的老太太与小姑子,叫赵妨锦分不出多少精神来与赵妨玉解释。
“别怕,等我去寻你,你自己在家好好的,别叫我担心。”
赵妨锦生怕齐映禾的死相勾起赵妨玉对往事的回忆,但她分身乏术,只能拜托周擎鹤:“她胆子大,但到底是个女儿家,夜里怕会做些噩梦。”
出了这样的大事,宋家门前挤满了马车,都是家中男丁来接妻女姊妹回家的。
周擎鹤也在这群人中,对着赵妨锦诚恳道:“姐姐放心,我守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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