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盈没嫁进来之前,侯府就只有老夫人一个妇人,自然不可能将立夏放在老夫人身边,那只能放在自己的房中,可是因着陆诗雅的身份,又不能在房内,只能安排在房。
这一番周到的想法,估计沈渊这个男子是没这么细心的,也就是说陆诗雅的安排。
可是陆诗雅为什么要安排立夏在侯府呢?
原来,立夏是给陆诗雅做这侯府的眼线,这样即使她在外宅,府中有任何动向自己都能知道,就相当于是个耳报神,尤其是谢婉盈嫁进来之后,更可以替她传递消息。
谢婉盈不由得佩服这个素未谋面的陆诗雅,不愧是奇女子,看来是有几分本事。
“不来就不来吧。”既然想通了这个事情,那么立夏不来就很正常了,她怎么会到滴翠园来,而背叛自己真正的主子。
但是,谢婉盈也不打算放过这件事,自己刚想要立威,就送来了这个靶子。
施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不能让侯府这些人都认为这个新来的主母是个老好人,那将来还不顺着杆子往上爬。
要想御下,还得配合立威这一招。
谢婉盈看着拿赏钱的这些人表面都很恭敬,找不到发作的由头,那这个不配合的就别怪她杀鸡儆猴了。
枪打出头鸟,自古就是这个道理。
既然立夏,包括背后的陆诗雅,要给自己这么一个不痛快,那自己就回敬一招,来而不往非礼也。
“茜红,侯爷的房这么忙,从今日起,你就去帮忙,我看名册上房还没有管事,你好好表现,如果能得侯爷夸奖,以后的管事就是你的了,另外带上份赏钱给房其余的人,立夏姑娘既然不要就不发了。”
茜红听到这里,面上极为惊喜,这到侯爷的房伺候,就是能直接接触侯爷的人,甚至比在夫人身边还要好,那自己离早日当上姨娘的日子又近了一大步。
立夏不是仗着自己是陆诗雅的人趾高气昂嘛,那自己就安排茜红过去,要知道茜红可是时时刻刻做了爬床的准备,让她过去,跟立夏在一块,两个人不得是针尖对麦芒,也给陆诗雅弄点烦心事。
到时候立夏就天天回去禀报,茜红是如何扭动着那柔软的身段在沈渊身边红袖添香,她就不相信陆诗雅听到这些一点都不着急,只要她着急,把茜红当作对手,那就中计了。
谢婉盈就是要告诉她们,自己是主母,她们还不够资格来算计,先斗赢了自己派出去的第一个小卒子再说,由此开始,她们就会应接不暇,疲于应付,就没时间和精力来给自己找绊子了。
所以,你的层次是由你的对手决定,你何种层次的人作为你的敌人,那你就处于何种地位。
再说了,谢婉盈就不相信,茜红这么一个妖娆女郎整日围着沈渊这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他真能一点不动心,但凡有一丝动心,那对谢婉盈都是极大的胜算。
茜红收了东西,立刻就去了外院房,看那架势,都不用谢婉盈特地交代,就是准备去跟立夏开干的架势。
其实谢婉盈让茜红过去,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让她先离开自己身边一段日子,虽然有她的身契在,毕竟还未完全收服,作为一等大丫鬟又不能事事背着她,所以安排出去最好。
两边得利,何乐而不为,既全了她的心思,自己身边又走了一个妨碍。
这样,谢婉盈身边空出一个大丫鬟的位置,就可以从二等丫鬟里面升一个上来。
谢婉盈本就是看中前世做了侯府贵妾的魏紫,虽然她没有跟谢容音到最后,但她却是衷心的,直到最后,她都没有害过自己的主子,就凭这点,谢婉盈这一世就会给她这个机会。
等过段时间,魏紫受到沈渊关注,自己就做主把她提成一等丫鬟。
没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有人来报,说房立夏要来见主母。
谢婉盈把从老夫人手上拿到的一部分人的身契让素采保管,哪知道翻过之后,竟然没有立夏的身契。
也就是说要么在沈渊手里,要么就在陆诗雅手里。
沈渊作为一个外男,必然不会拿着一个丫鬟的身契,老夫人讨厌跟陆诗雅有关的一切人,更不会拿着,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在陆诗雅手里。
可翻看账册,立夏的月例是在侯府领的,而且还是领的最高的一等大丫鬟的月例。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立夏拿着两份钱,侯府给一份,陆诗雅那里再给一份,陆诗雅那里的钱也是侯府出的。
一个人拿着侯府的两份工钱,卖身契还不在侯府中,如果谢婉盈让这种事情继续下去,那自己不是最大的冤大头。
得了这么大的便宜,还敢跟主母对着干,不过是刚派去了一个茜红,立马就要闹到自己跟前来。
既然有胆量来,那就别怪谢婉盈对送上门的这个鸡来大开杀戒,以儆效尤。
“让她进来!”
谢婉盈安排嘴巴伶俐的松花站在自己身后,只要立夏开口一句,立马找到错处进行回怼,她说多少句,松花就得回她多少句,直骂到她无话可开。
谢婉盈则打算自己风轻云淡坐在榻上看着,最后再给一个大大的处置。
谢婉盈要通过立夏来立威,让侯府那些藏在身后,正在观望,想要蠢蠢欲动的人,趁早收了那份心思。
也好让众人都知道,这个主母虽然好脾性,但是不听话的人,露头就打,对于好好当差的,那也是赏赐不断。
做好当家主母的第二步,当要知人善任,赏罚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