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夫人一惊,伸手捂着胸口道:“你瞧,这般沉不住气!还不准我说他两句了!”
宋清阮会心一笑:“老夫人这是想?”
江老夫人道:“你便狠狠罚他一回,管他是跪祠堂还是不给吃的都无妨,好叫他长长记性,也算是给了江清宴一个公道!”
宋清阮故作犹豫,原本能直接罚江枕去府前跪着亦或赶出去的,现下叫江老夫人这么三言两语轻飘飘地改成了跪个祠堂,属实太便宜江枕了。
看似不护着实则还是转着圈地为他开脱呢。
“这,老夫人,孙媳觉得这是一档子事,若是依着江枕的话来看,他也是事出有因,到底是怎的一回事,还得孙媳去问了清宴才能下定夺呢。”
江老夫人坚持道:“不,这不是一档子事!”
江老夫人道:“这是两档子事,不过是将这两档子事归拢到一起同江枕清算了罢了!”
宋清阮为难点头,“那孙媳便自行裁夺着来了。”
江老夫人犹豫着,想瞧瞧宋清阮到底还能不能在这紧要关头上继续装糊涂,她沉着气点头:
“你尽管开口便是,只有这样,这孩子日后才能安安生生的在侯府长大!”
宋清阮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江老夫人,轻声迷惑江老夫人的心思:
“是了,这孩子现下还好,身上有什么毛病还能改,届时也不至于丢了侯府的脸。”
江老夫人腮上的皮抽跳了下,定定望着宋清阮,疑信参半地道:“你还是疼枕儿的。”
宋清阮一双凤眼中满含笑意,漆黑的眸子亮了下,道:
“枕儿同清宴都是我膝下的孩子,我怎能不疼呢?”
她一双眼黑白分明又十足十的清澈,似是真的不知道她被整个侯府算计着什么时候生什么时候死,还在全心全意的为了两个孩子费心费力,彻底打消了江老夫人心中的疑虑,也叫江老夫人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心下竟生出几分虚,遂低下头讪笑两声:
“这些时日来,侯府上发生了许多事,也叫你费心了。”
江老夫人话音一转道:“只是你适才说,侯府有些风言风语,可有下手整治过?”
宋清阮淡然点头:“左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东西罢了,训诫了两句便再也未曾在我耳边响起过。”
江老夫人又心生狐疑,不自觉想起江骁说她已然知晓江骁和叶罗懿之间的事,老夫人揣度着宋清阮的脸色,一咬牙打破砂锅问到底:
“什么风言风语敢将你编排成要害死侯府的罪人?近来侯府就出了那女贼那一档子事,可是这事?”
江老夫人很是生气地喊道:“这些个不长心的下人,除了女贼分明是件天大的好事,怎就编排成这般了?莫要将我抓着,否然定撕烂她们的嘴!”
宋清阮神色疏懒,伸出青葱似手指拿起黄玉茶杯来送到嘴边品了口,上好的乌龙茶香溢满她鼻息,宋清阮轻轻将杯子放下,不着四六地说了句:
“上好的乌龙茶,只是有些凉了。”
江枕心虚地低头,不敢抬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