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米夫不知道自己又犯了什么错误,他左右环顾了一下,见媬母很紧张,于是他感到今天的气氛有点不对劲。
媬母走到欧阳米夫跟前,小声地说:“对不起呀,我不知道报纸上登了你的消息。”
欧阳米夫捡起爸爸扔下来的报纸,匆忙地看了一眼,一行黑体字的标题非常醒目:
《公司老总劝酒,所长昏迷住院,目前生死不明》
他看到这,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差一点昏倒下来。媬母快速地扶住了他。问道:“你没有事吧?”
过了好一会儿,欧阳米夫才恢复了平静。他知道瞒不住了,决定实话实说。
他把报纸放在茶几上,略带紧张地说:“这些都是那些无聊记者捕风捉影,他们哪里知道这里的真实情况啊。”
老爸突然站了起来,厉声地说:“是你花钱摆的酒宴,那个所长喝了你的酒也是事实,现在还躺在医院抢救,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欧阳米夫解释说:“这个所长三天两头的到我们公司敲诈勒索,今年我已经给他报销十多万元的发票了,仍然不罢休。”
他接着说:“就在昨天上午,他又带着人去我们公司查账,他们查过账之后,我们只好请他吃饭,可能是多喝了几杯,他就昏倒在卫生间了。”
老爸很不愿意听他说话,反驳道:“你们不拼酒,钱所长就能昏厥过去?谁信啊。”
欧阳米夫又否认道:“我才没有灌他呢,他是个大酒包,自己主动要酒喝,男男女女的,各要各的酒,不好伺候啊。”
这时,欧阳米夫想起了茹雪,他喊道:“茹雪,你过来,把昨天的情况跟老爸说一下。”
茹雪走了过来,证实道:“钱局长昨晚就是来找茬的,咱们平时太老实了,依着我就告发他去。”
欧阳晋山又说:“不管人家身体怎么样,这次喝酒是一个诱因,他昨晚不跟你们一起喝酒,我相信他不会倒下去的。”
欧阳米夫还是不服气,争辩着说:“老爸,我重复一句,不是我愿意跟他喝酒,是他自己找上门来喝,是祸躲不过呀。”
他老爸制止道:“够了,你跟你的舅舅一样,身上的毛病太多了,你现在就差出去赌钱了,再这样下去,早晚要吃大亏的!”
老爸提起了他的那个舅舅,欧阳米夫心中一沉,心想,听说舅舅在本市露过面,他为什么不来找我,想到这,一种不祥之感涌上心头。
他为了安慰老爸,故作轻松地说:“老爸,你就别操心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有能力摆平这件事。”
老爸轻蔑地说:你以为你能摆平吗,你阿姨要是不打电话,你能从治安署出来吗?”
欧阳米夫心中一愣,问张华倩:“你打电话了?给谁打的?”
张华倩有些紧张,她摆了摆手否认道:“没,我没有打电话呀!”
欧阳晋山不耐烦了:“你就宠着他吧,他早晚让你给惯坏的。”
此时的欧阳米夫服气了,他低下头来,琢磨着如何应对这个难堪的局面。
欧阳晋山又说话了:“钱所长还没有脱离危险,你必须采取一些补救措施,否则你还会麻烦上身。”
欧阳米夫浑身一哆嗦,回答说:“爸爸,我还没有想好,但是让你这么一提醒,我确实应该做点什么事了。”
欧阳晋山说:“钱所长是家里的顶梁柱,他倒下了,就是家里的灾难,到底怎么做,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老爸又嘱咐道:“我希望你在这起事件中接受教训,逐渐成熟起来,主动采取措施,挽回自己的形象。”
欧阳米夫嫌老爸啰嗦,他转移了话题:“老爸,为了那块地皮,我花了不少冤枉钱,到头来还是不管用。”
老爸听了这句话,内心非常生气,他训斥道:“你摆酒宴把人家喝倒了,花的也是冤枉钱,你呀办不成大事。”
老头子又说:“过几天要开政协会了,如果地皮问题不给我解决,我就有话说了。”
欧阳米夫听到这,倒是松了一口气,心想,有老爷子出面,我压力就小多了。
张华倩又插言道:“老爷子,你心眼直,说话容易得罪人,今后在会议上还是悠着点好,别直来直去的。”
欧阳晋峰听了她说的话,心里很不舒服,不耐烦地说:“你就放心吧,我说话是很讲策略的。”
欧阳米夫还有许多事去办,不愿意跟他俩在这里唠叨,于是他问道:“爸,你还有事吗?”
老爸摆了摆手,转过头去,用沉默回答了他。
欧阳米夫马上走出别墅,来到小院里,向高海一招手,然后坐着车,朝着公司的方向奔去。
欧阳米夫去公司上班的时候,黄选也没有闲着。自从把那块地皮弄到手之后,他踌躇满志,下决心东山再起,干一番事业。
制药厂被法院查封之后,他就把自己的大本营放在海边钓鱼台附近的别墅区。
这个别墅区的房子大部分都卖出去了,但是很少有人居住,这里人烟稀少。寂静得令人生畏。
黄选对这样的环境很满意,因为他每天的活动带有隐秘性,这里人烟稀少,不容易暴露自己的行动。
他们拥有独家院落,院内有两只活蹦乱跳的狼狗,晚上有狼狗看门,想进入别墅很难。
黄选坐在大厅的沙发上闭目养神。红鼻头讨好地站在一边。问道:“老总,冷如烟从了吗?”
黄选捏了捏额头,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他:“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冷如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