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潮湿的小巷子里,蓝黑色的盾墙慢慢敛起,化作了太一混沌水重新回到李衍的体内。
虽然他们离得远,但是热浪一旦灌进巷子里,那个温度不像是开阔的地带一样可以马上散去,四人大概率变成蒸笼里的烧卖或者小笼包之类的早点。
“有点不对劲。”
李衍脸色凝重,猫下了身子,尽量让自己隐藏在黑暗之中。
他手里还紧紧捏着两姐妹的脖子,一手一个像提小鸡一样,他眼下还需要这两个舌头,无论要问万物之母的事情,还是问摘取者的事情,两人都不可或缺,价值极高。
梅丽莎见状也猫了下来,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别出声,我问,你们答,点头,或者摇头。”
两姐妹泪眼朦胧,眼泪不争气地啪嗒啪嗒掉在地上。
“想死还是想活。”
两人重重点头,简直把饶命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很好。”
李衍轻轻放开两人,同时控制风伯往她们的后脖颈上吹了一下,两人娇躯猛地颤抖,好不容易才忍住了轻呼。
“我已经在你们的身体里留下了诅咒,随时可以拿了你们的命,我这个人很敏感的,你们不要搞让人误会的小动作,不然会怎样就不好说了。”
李衍冷着脸吓唬道,其实他根本没有什么诅咒的技能,在职场混迹多年的识人经验告诉他,这两人应该不经吓。
两人点点头,一动不敢动。
“很好,现在小声回答我,名字。”
“李欣欣,李悦悦。”
李欣欣看了李悦悦一眼,说不清楚话的李悦悦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摘取者,就是摘下果实的组织,你们是其中一员。”
“是,我们是色主,和声主。”
李衍点点头,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些,他记得许白眉是什么舌主,按称呼来看,她们和许白眉是一个级别的。
“你们对万物之母教了解有多少。”
“我们是护法,基本上除了A先生,和其他三位老护法,就我们知道的最多。”
“好,现在抬起头来,看看那个穿黑袍的,是不是A先生。”
两人抬起头一看,脸唰一下白了,正要惊呼出声时李衍捂住了她们的嘴。
一滴冷汗流了下来,模糊了李衍的眼睛,他当然不可能无缘无故在这玩躲猫猫,而是爆炸之后,他一直感受到一股邪异且恐怖的压迫感。
那种感觉清晰无比,来自那个站在白灰中央的男人,他丈量思考了一下,挪动两步,正好站在了爱德华伦纳德站的位置。
袍罩被缓缓掀开,是一只黑山羊的脑袋。
业余的缝补技术把它缝合在脖子处,斑驳的针脚在人类的皮肤和黑山羊的皮肤穿梭,在喉咙正中央穿了出来,最终稳稳当当地扎在右边眼球上。
左边眼球仍然是完好的,他有着羊特有的横竖线眼睛,邪魅诡异,仿佛看一眼都能陷进去。
他继续脱下黑袍,将自己毫无保留地展露在世人面前,那是一具白皙健康的男性身躯,完美的无可挑剔。
周边的警卫穿过哭喊的人群,慢慢将这个人包围起来,但是也只是僵持,没有人妄动。
海报被收起,飞艇款款降落中,甲板上更多武装警卫检查着自己的装甲。
掌舵人老丹尼尔双手撑着栏杆,脸上还是不可置信和后知后觉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