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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本相想看,便看了 (2 / 2)

小丫鬟满眼认真地瞧着杯中茶水,红唇因为吹气而微微嘟起,没了方才的娇蛮和平日的柔软淡然,只有满脸的认真与专注,像是眼前给他吹凉茶水之事是什么天大的事情一般。

卫辞青的凤眸盯着她饱满的红唇,眸色晦暗不明。

一连喝了好几杯茶水,花颜才堪堪反应过来,“奴婢知错,不该放那样多辣椒的。”

卫辞青挑眉睨了她一眼,那模样好笑又无奈:“知错了?”

想来方才大公子面无表情都是因着太辣了,她是记得大公子不能吃辣,所以刻意放的辣椒。

花颜这时候哪里还敢诡辩,乖乖巧巧地点头:“奴婢知错了。”

“知错就好。”卫辞青倒也未曾说什么,方才说完便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紧接着,行之朝行色匆匆地冲进来,看见坐在床榻上醒来的卫辞青和守在一旁照顾的花颜明显愣了一瞬。

很快他又反应过来,忙走到床榻边,从怀中拿出保管严实的奏折,递给卫辞青,那神色明显是要说什么大事儿的。

花颜自然也是看得懂的,忙想要退出房间,但想起公子刚才说出来的话,她一向都是在厢房中服侍,若是此时无端端守在房门外,难免引人生疑,便挑选了一个较远的角落,眼观鼻鼻观心。

行之在同卫辞青禀报着什么,只见大公子凤眸定定地瞧着奏折上的内容,神色淡淡的,没有什么情绪起伏。

“公子,倘若皇上真的不打算了处置二皇子,又该如何?”行之忙问。

卫辞青合上了奏折,只是淡定抬眼看向行之反问:“皇上如何没有处置?幽禁三年已是重罚。”

“可是以属下的脑子都能想到,二皇子既然敢在今年提前的春闱科考中收受贿赂,如此大事上都敢如此,从前指不定收受了多少贿赂,只要以今日之端查下去,纵使不能将二皇子收受贿赂的所有账单查个一清二楚,也能查出一些七七八八,那些他来不及掩盖住的,一查便知。”行之越说越气愤:“以属下这样的脑子都能想明白,就更别说公子和皇上了,可皇上明明是想要肃清朝堂的,如此大好机会,为何不查,便寥寥作罢?如此一场天时地利人和的局,难道就只为了将二皇子幽禁三年么?那么多的百姓,还有无数受冤屈的人,便就如此作罢?如何能够对得起公子您以身涉险?如何对得起黎民百姓。”

卫青辞闻言,只是瞧了一眼行之,眸中没有半分的意料之外,神色中满是了然,像是此事的发展,乃至最后的责罚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了如指掌,淡声提醒:“事到如今,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还要本相提醒你?”

大公子在朝堂这样多年,身边一直都是行之跟着伺候的,虽说他未曾切身体会其中波诡云谲人心险恶,但也是见过不少的,他自然也知道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从来谨慎。

只是今日他实在是气愤上头,为自家主子抱不平,那样危险的以身入局,最后换了二皇子一个贿赂之功,明明继续查下去能发现更多,才能为更多受到危害的百姓洗清冤屈。

就这样重重拿起,轻轻放下,实在是……

此事好在没有出意外,公子未曾受伤,倘若公子当真身受重伤,就换了一个雷声大雨点小结局,真是哭都没地儿哭去。

行之抿唇,喘着粗气闭口不言片刻,才忍了下来:“是属下口不择言冒犯圣上,请公子责罚。”

卫辞青瞧了他一眼,并没有开口责罚他,只是手中翻了翻奏折,百无聊赖地瞧了瞧,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饶有兴趣地看向退到一边当缩头乌龟的花颜,“小颜儿怎么看?”

原本眼观鼻鼻观心,眼看着老僧入定,争取不听一句主子朝政之事的花颜,骤然听见大公子唤自己,下意识就抬起头,对上他那双幽暗凤眸,她猛然心惊。

花颜谨慎回答:“回公子,奴婢乃是一介下人,又出身卑微,胸无点墨,不知公子在说什么。”

“嗯?”卫辞青听见花颜的话,手中奏折随意扔在床榻边,朝着她弯了弯手,“过来。”

花颜抿唇,心说不会又是哪里说错了话,只是这样朝堂之事她确实不便开口。

公子吩咐了,花颜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去,怯怯地瞧着他:“公子。”

“你方才说什么,本相未曾听清,不如再说一遍?”卫辞青抬眸,直勾勾地瞧着她,眸光漫不经心又幽深。

她若是胸无点墨,卫辞青倒还真是一时难以想出自己见过的女子之中,还有谁可以称之为胸无点墨。

那眼神分明就是再说,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威胁。

满是压迫感的威胁。

对上他这样的眼神,花颜还有什么不懂,自然不会傻到将方才的话再次重复来推辞,只能紧张地咽了咽:“公子方才同行之的话,奴婢隔的太远,确实未曾听见,这句绝对不曾诓骗公子。”

卫辞青这才信了些许,指尖轻点,示意行之再解释一遍。

行之一时有些愣住,像是没有想到自家公子会将此事同花颜姑娘说,后来想想又反应过来,以花颜姑娘在赛花灯打败一众举子夺魁的才学,的确也未尝不可。

他便将来龙去脉同花颜解释了一遍。

其实左不过就是,此春闱科举,举子名单被换,导致举子被顶替科考一案,从一开始就闹得是沸沸扬扬,而后一路查到二皇子受贿,整个朝堂更是人人自危,剑拔弩张。

可临了了,到头了皇上却说不查了,将二皇子幽禁三年,削去爵位,确实能算的上是重罚,但重点便是皇帝一锤定音,说此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许继续再查,一时朝堂之上虽无人敢说,却私底下关起门来也是无不讨论。

更离谱的是,竟将卫昼然定了个再轻不过的罪,只需杖责三十,回府反省半年。

行之愤愤不平,便为此事。

花颜闻言,抿唇瞧了瞧公子的神色,又看向行之,谨慎道:“此事涉及朝堂党派之争,奴婢虽读过些,但也不敢妄言朝政,更说不出什么有道理的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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