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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拿着傅鹏的信看,他的信很简单,无非是要傅氏以家族为重,李江的行为已经严重触及他的政治利益,现在他在京城中可以说是水深火热,本来他外放六年,今年回来十有八九是可以升迁的,结果他回京都两个多月了,差事还没有派下来……
当然,傅鹏是不会说得这么露骨,但木兰一向透过现象看本质,据傅鹏叙述,现在京中一片讨伐李江的声音,宫里圣上也松了口,如果被撸管卸职还是轻的,怕就怕被抄斩流放什么的,到时候作为犯官的家眷,傅氏也落不得好,所以傅鹏要傅氏马上做好准备,他已经派了傅氏的三叔到太原来,到时由他帮她和李江和离。
木兰不辨喜怒的看着这封信,对傅大福嗤笑道:“你们家老爷好大的自信,竟然可以‘要’傅氏和李江和离就和离,不知你们倚仗的是什么。”
没错,傅鹏信里压根不是和自己的女儿商量,而是直接下的命令,就好像他提出来了,傅氏就不会也不能反对一样。
傅大福显然也没料到自己到太原来是这样的待遇,他还有些见识,知道此时傅氏不在,那么多说就多错,因此他紧闭着嘴巴不说话。
木兰也不强求,说到底,傅大福不过是个奴才,就算抓到了他话中的把柄也没多大用处,傅家一个刁奴就能回答他们的问题,所以关键还是在傅氏的那位三叔上。
算算日子,那位“三叔”就算行程再慢,后天也能到了。
木兰挥手道:“把他丢到柴房去,日夜三班三人看着,他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们就全都陪着。”
下人们恭敬的应下了。
自刺杀案后,李家的下人对木兰越发的畏惧尊重,那时候大家虽然看不到观景楼中的木兰,但她从那里出来,又手拿弯弓,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些。
傅大福被人绑了丢在柴房里,有三个人把守,他还真不能做什么,而他带来的人也被丢进了柴房,和外界的联系断开了。
木兰带着信去找李江,李江院里的丫头都守在院子里,春霞和春兰满面通红的站在廊下,春霞还好,春兰脸上的春色及尴尬却明显。
木兰顿下脚步,她的听力一直比别人的好,因此一停下来就听到了屋里传来的隐约的声音。
木兰脸上也有些尴尬,转身就走。
春霞只看见木兰在院门口停了一下就离开,作为木兰的大丫头,春霞本来是要跟着的,但看着身边的春兰,春霞有些拿不定主意。
二太太现在可不能受刺激,看春兰这样,竟然是还坚持原来的心思。
虽说二爷不会做那种混账事,但这是特殊时期,可若是告诉了大夫人,又是害了春兰。
春霞纠结不已。
想了想,她就拉了春兰低声道:“这里的事交给丫头,少爷们屋里还需要人照应,你去看看吧。”
春兰烦躁,“少爷们屋里有乳娘呢,我是太太的丫头,怎能插手少爷们屋里的事?春霞姐姐也要伺候大夫人,快回去吧,这里我和香草她们就可以了。”
春霞深深地看了春兰一眼,道:“二太太心情不太好,你自己思量吧。”说着转身走了。
既然对方怎么都不领情,春霞何必去讨人嫌?
她先前那样帮她也不过是念着之前那点交情罢了,她已经重复提醒过她了,不是吗?
木兰正在房里给李石写信,他虽然远在江南做不了什么,但他才是大家长,这件事怎么也要他与傅鹏理论理论。
春霞求见,木兰让她进来,问她,“你是傅家出来的,对傅家的主子可都知道?”
春霞低头道:“京城的宅子里只住了傅老爷和傅太太,其他人都住在老家,我虽没都见过,但都听说过一些。”
木兰点头,“那你和我说一说这傅家的三老爷吧。”
春霞松了一口气,木兰没有迁怒,她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道:“傅家三老爷和大老爷是堂兄弟,他只考上了秀才就不能再进一步了,在老家做着富家翁,我在傅家的时候倒是听人说过,傅家三老爷最爱钱财,因为想要把三太太娘家的田地也挂靠在大老爷名下的事和大太太有些不和。”
春霞顿了顿,道:“夫人,有件事我也不知猜的对不对。”
木兰挑眉,“什么事?”
“傅大太太和傅老爷不一样,这件事只怕傅大太太还不知道呢。”
木兰就想起当初李石同意这门婚事的理由:“傅太太聪明睿智,她所教导的女儿应该也不差。”
所以当时李石虽然有些看不上傅鹏,却还是同意了这门亲事。
木兰敲了敲桌子,眼里闪过亮光,这可是一件好消息。
“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