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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次又是为什么回来?”村长看向大儿子。
刘思远脸上有些尴尬,“这不是娘的寿辰快到了吗?今年好歹是个整生日,四弟的意思是要大办,所以准备了一些东西叫我送回来,顺便留在家里帮着筹办。”
村长心中一沉,看了一眼眼底有些尴尬受伤的大儿子,握着烟杆的手不由青筋暴突。
到现在他才发现,大儿子似乎经常被派回来,以前他还以为是几个儿子心疼他们二老,放心不下几个孩子,所以时常往回跑,可现在看来,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老大将这么多时间费在来回的路上与家里,拿什么时间来办差?
这哪里是提携兄长,分明是要将老大逼走。
村长眼里冒着寒光,“嚯”的起身,因为起的猛了,身子还晃了两下。
刘思远忙扶住父亲,眼里满是担忧,“爹,你怎么了?”
村长摇摇手,“没事,没事,你跟我说说,你平时在你四弟那里都干些什么差事?”
刘思远一噎,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糯糯的道:“就,就是巡视街道,维护治安啊……”
村长点头,脸上带着笑,但熟知自己父亲脾气的刘思远知道父亲生气了,虽然他还怎么闹明白。
“扶我上马车,咱们回家吧。”
刘思远看看离家不到半刻钟的路,再看父亲脸色不好,忙将父亲扶上马车,小心翼翼的牵马回去。
村长就靠在马车上,头微微偏着看向李家的方向,心中带着些羡慕,李苏是两家,尚且能同甘共苦,兄弟友悌,可他生出来的孩子同父同母,却不能同心。
刘思远是三个儿子中为刘思成付出最多的,现在却也是第一个被设计回家的,没错,就是“设计”。
村长大约猜到了刘思成为什么让刘思远回来。
老大老实善良,没有他几个弟弟聪明机灵,在县衙里办事难免有些不知变通,这些他都知道。
如果老四明明白白的和他们说,难道老大会硬赖在县衙不走,难道他会硬逼着老四让老大留在县衙不成?
刘家好容易能出一个官身,自然要处处小心,为了不给老四惹祸,他是不会强作那样的要求的……
让他生气的是,老四不明说,却这样设计自己的大哥,让老大自己提出来。
两年啊,老大跟着老四整整去了县衙两年,从一年多开始,老大就开始频频回家……
他们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竟然这样折腾自己的兄弟。
村长气得手都抖了,他是让老四照顾一下几个兄弟,这也是他的应分,因为他几个哥哥,几个侄子为了他能读付出了那么多,看看顾也分为很多种,不一定要去县衙里办差,对于这一点,不管是村长,还是刘思远都很看得开……
刘思远伤了心,不愿意和弟弟计较那些,他以前是真的没有发觉。
每次回来都是乐呵呵的,甚至他还感激弟弟让他能时常回家看看,可这次无意中听到的话却让刘思远伤透了心。
他与老四年龄相隔大,几乎是拿他当儿子养的,没想到头来,他却落了个蠢笨看不懂眼色的评价。
一路上,刘思远都有些神思恍惚,还是回来看到老父亲,情绪才好转些,听说李石又买地了,自己也动了心思,他是不懂县衙里的那些弯弯绕绕,也不能像二弟一样开铺子挣钱,更不可能像三弟一样只在县衙里三天就可以和所有人称兄道弟,但他会种地,他可以全村种地数一数二的好手。
村长坐在家中门口边石头上抽烟,老妻看了又看,最后还是忍不住坐到他旁边,“你这是怎么了?老大回来你不高兴啊?”
“高兴,怎么不高兴,”村长掩饰的擦了擦眼角,“儿子是回来给你过寿辰呢。”
老妻怀疑的看向他,“高兴你哭什么呀?你嫉妒儿子给我过寿辰?那前年你不也过了吗?”
“谁哭了?”村长面上涨红,不善的盯着妻子看。
“是是,你没哭,是我花眼了行吧。”老妻拍拍屁股起身,“我可告诉你,我好容易能过一次寿辰,你可不能给我搞砸了。”
村长张张嘴,到底没将真相告诉老妻,他知道,说了以后,只怕老妻比他还要伤心,到时候家里更不得安宁了。
村长起身道:“晚上不用准备我的饭了,我去李石家用。”
“李石家又买地了?”
村长点头,老妻不由咂舌,“我听说李石在打听七家湾的地呢,估计要在那边买地,他们家也够富裕的。”说着愁眉道:“都是县令,怎么我们家老四就没那个本事呢?”
“快别乱说了,这和县令有什么关系,你以为李石置办田地的钱是李江和苏那儿来的?快别逗了,那两小子不从李石这儿拿钱就算好的了,你也别想一口吃成个胖子,我们家能有今天就算不错了。”
村长虽然没有特意去打听过,但最是清楚李家的底细,大概猜得出他们家置办产业的钱多是来自李石,而李江和苏为了更好的做出政绩,只怕不但不能往回拿钱,还要往里贴钱呢。
村长与老妻说了一会儿话,心情好了一些,换了一身干净一些的衣服就晃悠着去请村里的几个老不死的。
等所有人聚在大榕树底下了,这才慢悠悠的往李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