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心里有数。”
“可是,他的目标是我,没想到把你也牵扯进来了。”
“神仙打架,殃及池鱼。这种事多的是,我没打算求神拜佛一辈子。”时林晚说完,不再理会慕望秋,继续离开。
再和他呆一分钟,她都觉得煎熬。
晓宏左看看,又看看,才跟上去几步,时林晚就说:“记者认识你,跟着我反而解释不清了。”
慕望秋顿时有种无力感,无论什么,她都把自己拒之门外。
望着她消失在雾蒙蒙的雨雾中,慕望秋转过身。
既然她不需要自己的托举,但最起码,要让她安全降落。
经过陈泰时,慕望秋脚步稍缓。“陈叔,走吧。”
陈泰今日连续两次得罪慕望秋,心中不免有些犯怵。现在听他还肯叫自己一声“叔”,陈泰心中不免有些讪讪。以前,他只以为慕望秋对这个女人的感情,是念念不忘,是得不到的失落。
可是,今天看来,并非如此。
为了时林晚,慕望秋什么都豁得出去。
“嗳。”陈泰低声应着,跟了上去。
车再次从停车场出发,陈泰通知公关监测情况,慕望秋则和赵秘交代事情。
天色不知何时开始,变得灰蒙蒙的。豆沙色的轿车驶入绵绵烟雨,打亮的车灯在模糊街景中,像是美术生的排线。
出了小区,晓宏打开右转的车灯,慕望秋的车和穿着毛衣纱裙的女人擦肩而过。
秋雨不大,细细密密地在她披着的发上铺了一层霜。
前途堪悲的旅人,撞上一场雨,恰好释放堵塞的情绪。时林晚不一样,她不爱雨,却似乎,需要借着一场雨去呼吸。
她像一条缓缓洗涤污浊的小溪,要强而自持,善怀而坚韧。秋过冬至,余下她,仍含春意。
慕望秋凝视她的目光被春色点染,驱逐了寒意。
“慕总?”没听到慕望秋这边的动静,赵秘还以为信号出了问题。
“没事。”再开口时,慕望秋的语气中,有了些难得的温和。“按刚刚说的做。”
原本为了时林晚,那些污水他可以不在乎。但既然把时林晚搅进来了,那就都别闲着了。
到了秦州剧院,早就等在这里的记者,提着长木仓短火包,围了上来。
时林晚虽不是第一次面对各路镜头,却是第一次面对媒体如此尖锐的“盘问”。
对于常年挖坑给明星跳的八卦记者来说,想在一个从没采访经验的“素人”身上挖料,联动几位大佬,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们信心满满,出语苛毒,就等着挖出点东西。
“时小姐,周沫老师是出了名的实力派,对于她的评价,你有什么想说的?”
“时小姐,周沫老师说,你那支《李牧之死》是为某人说的话,但你的舞台表达却是乱七八糟的。有人说你进秦州大剧院没多久就手握重要资源,想请你和我们谈一谈你的家庭情况。”
“时小姐……”
没有人引导,记者们争先恐后,生怕自己的问题不能得到回应。
时林晚看着他们,忽然想起,以前参加综艺的时候,她作为导师,面对一群叽叽喳喳的舞蹈生的场景。新人们有着对镜头的渴望,对强者的拜服,对自我表达的欲望,更有着对舞蹈的热爱。
比起这些满脸写着“爆料”的记者,不知有趣多少,也不知,难缠多少。
在“时林晚”这个身份待久了,她差一点忘记,自己也是离国家首席一步之遥的强者。
她坦然一笑,目光坚定有力。
“有问题一个一个来,大家的时间很宝贵。”
记者:……
怎么有种梦回高中面对班主任的熟悉感。
见所有人懵了一会儿,时林晚直接指挥。“全部站好,不要拥挤,从左到右,我只回答五个问题。”
“五个?”听到这句话,众人顿时觉得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