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佃一再恳求,皇帝好像听不见一般,伴随着魏连英的声传,自顾自离开勤政殿。
皇帝的故意忽视令他顿感束手无策,他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了不像昨晚一样惊动他们次此转移,他最好赶回去将那院子前的禁军撤掉。
搜捕盗窃的宫女还在继续,田小佃坐在街边的小摊,狼吞虎咽地吃着包子,又猛地吸了一口胡辣汤。胡椒的味道冲的他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
店家见了,还以为冒犯到了贵客,连忙上前请罪。
田小佃摆摆手让店家不用多事,而后使劲吸了吸鼻子,继续大口大口地吃着包子和胡辣汤。
他该怎么办呢?
长姐,小佃该怎么做才能救你?
田小佃仰天摸了把被呛出来的眼泪,费力地将嘴中堆积的包子咽下。
这时,耳边传来一阵交谈的声音,田小佃下意识地循声侧过头去,只见是两个乞丐蹲在墙角闲聊。
“欸,你知道吗?现在城中各处街角都莫名其妙地出现了林霜像。”
“我还以为是哪个善人新修的土地龛,原来是林霜像!”
“我听他们说啊,如果你遇到了什么不公的事情,尤其是以官欺民的,那就写个纸条放进佛龛中,大侠就会来为你主持公道!”
“那能灵吗?骗人的吧!”
“你可别不信,北街刘大娘不是有个总是喜欢舞刀弄枪的女儿,被不知道哪个小子搞大了肚子的那个——前一阵被人贩子拐走了你知道不?”
“知道!她不还满大街贴寻人启事,逢人就问有没有看见他的女儿吗?”
“对,就是她,她本是没有办法,见神便拜,偶然往龛中放了张纸条,谁成想,第二天刘大娘回到家,竟奇迹般的看见自己的女儿回来了!”
“啊?!这么邪乎?自己回去的?!”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是被人救了啊。”
“大侠救的?”
“她女儿不愿意说,听闻啊……肚里子的孩子没了,人也有点疯。”
“那可太惨了,这是碰见人贩子了吧?”
“谁知道呢……”
“……”
田小佃风卷残云般吃完桌上的东西,把钱袋里的钱都倒到了桌子上。
“老板!结账!”
老板看着桌子上的钱:“哎呦,老爷,这也太多了,不用……”
田小佃潇洒地摆摆手:“给你就拿着。”
老板的诚惶诚恐捧着银子还想劝说。只见田小佃看似不经意,一脚踢翻了街边林霜的龛台,噼里啪啦的,把老板吓得怔在原地不敢再上前了。
众人也头来好奇的目光,眼看着田小佃跨上马,头也不回地骑走了。
留下一地的狼藉。
……
总会有办法的。
风在耳边呼啸,他的内心在安慰自己。
禁卫军在城中搜寻了一天也没有那名宫女的踪迹。就连当初以为放跑的不过只是寻常偷盗宫女的田小佃都不禁觉得奇怪。
只是他心系长姐,管不了那么多了。
整个下午,他只做了一件事,便是从各个角度观察羽林军守卫的,国师的闭关之所。
他从瞭望台看去,院中房屋外墙上依旧蹲了一圈与昨晚相同的乌鸦。
不仅如此,院内的羽林卫于粗使似乎增加了一倍。
说是魏子大师闭关之所,一个下午,田小佃都没有看见司天监的任何弟子,只有粗使和羽林卫在院子中走动。
夜幕降临,窥筒已经无法视见其内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