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了一晚上的柴。
涂青总算是不那么郁闷了,但一想到江鸿瑄说自己“人笨就要多读。”,涂青觉得自己还得劈个百来根木头才能解气!
自己怎么也是涂山一族的青年才俊!放眼整个涂山的九尾狐一族,一千岁以前就练出五尾的不超过十个人,这样的自己怎么可能是笨蛋!
涂青心想,自己势必要证明给江鸿瑄看看!让他知道什么叫涂山十大俊杰!
涂青思来想去,觉得怎么的也得考个秀才什么的,才能证明自己的实力!
于是第二天,涂青化了男身,借了赵荃奕一身没穿过的衣服,前往万灵县城东的万灵院求学去。争取在八月过个乡试让江鸿瑄羞愧于自己的鲁莽结论!
不得不说涂青在学习和修道上是有股韧劲的,说要好好学习,那就是真的开始好好学习。
涂青直接住宿在万灵院发奋学习,挑灯夜读,之乎者也不离口,论语孟子不离手。
就这么过了两三个月,海棠花谢了,月季盛开了。
涂青发现自己的一位同窗自从上次休沐回来,身上隐隐笼着一层黑气。
涂青想着,来都来了,不如顺手除个妖吧,也算功德一件。
涂青好歹在学院待了两三个月了,对这位同窗的品行还算了解,虽然偶尔会占点小便宜,但伤天害理的事他肯定是不会做的,那想必就是路过什么地方沾染上的。
“初阳兄,我看你印堂发黑,可是在家休沐的时候去过什么地方啊?”
王初阳听了连忙捂住涂青的嘴,又伸头左右望望“菉竹兄,子不语怪力乱神,院里可不好说这话,小心被夫子听见!”
涂青把他手从自己脸上拨下来,“多谢初阳兄好意,可你确实印堂发黑,现在黑气还浅,你可能倒些小霉,若是深了,可能会危及生命。”
“嗨,我从不信这些,我劝菉竹兄以后还是别说这话,被夫子听见,又要罚你了。”
“好吧,但是你看着吧,你这两天肯定要破财的,要是需要,你再来找我。”
修道之人不好过于介入他人的因果,涂青也只能点到为止。
谁知王初阳一听要“破财”连忙拉住了涂青的衣袖,然后一路把她拉到自己的厢房里,左右探视一下,看没人有把门窗关好,这才鬼鬼祟祟地从衣橱的深处掏出一个荷包。
涂青一见就知道,王初阳额头的黑气必是来自于这个荷包。
“说吧,你这是在哪里捡的?”
“就是在集庆街上。我那天去买笔墨,花了好些银子。然后从墨砚斋里出来就看到这个荷包了。我······我本也不是想据为己有,”王初阳说到这里涨红了脸,“我当时也在街上喊了好几声谁丢了荷包,结果没人回我。”
“一个人回应的都没有?”
“对,阿不!墨砚斋老板听到了,他说‘既然没人要,那就自己收着呗。’我好歹是孔夫子的学生,怎可做出这种事来,便打算把这荷包送到衙门去,结果我走到半路发现有支毛笔有问题,又回去换,这一来一回就把这事给忘了,然后给带到院来了。”
涂青听到这里就知道墨砚斋的老板绝对有问题。
“那你确定当时没有据为己有的心思?”
王初阳一听涂青这么说,好不容易消下去的脸一下子又涨红,“你你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虽然平时确实有占小便宜的坏习惯,但‘路不拾遗’的道理还是懂的!”
涂青早在看到荷包上特殊的绳结没被解开时就已相信了王初阳的话,多问一句只是为了确定。
“初阳兄别生气,我也只是为了确认一下而已。既然你都没解开过上面的绳结,那这事就好办多了。来,手伸出来。”
“干嘛?”王初阳虽然一脑门疑惑,但还是听话的把两手伸出去。
“男左女右。我在你左手上画个符,这两天别沾荤腥,待过两天休沐的时候,我和你一起去墨砚斋把这事给解决了。”
“哦,好好好。”
说来奇怪,涂青明明只是用指头在王初阳的手心里随意地画了几下,王初阳一下子觉得神清气爽起来,不似早上起床时头发蒙。
王初阳本来以为是昨晚没睡好,这下不得不相信了涂青说的话,一下子毛骨悚然起来。
涂青看王初阳被吓白的脸,又安慰他,“莫怕,有我在,不会有事的。这种被嫁祸而来的黑气很容易解决。”
王初阳眼泪汪汪地看着涂青,“多谢菉竹兄!”
休沐日在王初阳一根一根数着手指头中被巴了来,他从未感觉到休沐日这么遥远。
这天休沐不用上早课,涂青难得的睡了个懒觉,神清气爽打开门准备热热身,结果发现王初阳不知何时已在门口坐着。衣衫都被露水打湿了,想必来了有好一会儿了。
这会儿王初阳见涂青终于起来了,立马饱含热泪,像一只终于被主人接见的小狗似的,“菉竹兄,你终于起了,我们何时出发?我从昨晚就觉得我的手开始又麻又疼。”
涂青拉过他的左手一瞧,“不碍事,只是符咒淡了而已,吃个早饭,我们就出发。”
涂青一路上安慰王初阳,“小事情,冤有头债有主,找到对方,把那荷包不动声色地还回去,回头再用柚子水洗个澡就行了。”
涂青耐心地安慰着王初阳,王初阳听了感激地望着涂青。
涂青没想到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也许这就是好狐有好报吧。
以前天天堵都堵不到的江鸿瑄竟然主动出现在了自己的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