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师放下工具箱,正要拿工具,我拦住了他,“慢着。”
我看向查理,“不把我妈交出来,是不可能为你易容的。”
查理大为光火,我看得出来,他在尽力压下怒气,“你妈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只要帮我易完容,我马上带你去见她。”
男人的话,我又怎么会相信,毕竟,像他这样恶毒的人,是没什么好人品的。
“你不让我见我妈,这容就不会为你易。”
我作势要带着易容师走。
查理急了,他伸手薅住易容师,手上的刀子,抵住了易容师脖子,“听她的,还是我的?”
易容师吓得屁滚尿流,结结巴巴,“你的。”
查理正在得意,我从腰间摸了把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查理脑袋,“查理,不让我见我妈,我立刻崩了你。”
查理瞥了眼我手里的枪,轻蔑地笑了,“一把玩具枪,能吓得了老子?”
没想到,这个外国男人,竟然是个内行。
空气里,是子弹上堂的声音,“试试?”
对峙的气氛,令人窒息。
“让不让?”
我不想再也他磨下去,失声吼出来,“查理,人在疯狂边缘时,什么事也能做得出来,不止你可以疯,我也可以疯。”
手机抵住了他太阳穴。
查理终究是怕了,我能感觉,他隐隐颤抖的双腿。
“行,阮深深,算你狠。”
许是查理没想到,我会带枪来,暗嘲自己终究是失算了。
“你把枪收起来,我带你去见你妈。”
我乖乖收起了机,查理打开了门,我们跟着他,走出黑屋子,往下面,走到四楼,查理指了指对面的房门,“她就在里面,一根头发不少。”
我迫不及待,冲了过去,一脚踹开了门。
果然,我就看到了墙角,奄奄一息的人影,我冲过去,抱住了母亲,“妈……”
我的一声呼唤,让母亲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她神色怔了怔,看清了眼前的人是我,热泪籁籁而落,“深深……”
我抱着母亲,紧紧地抱着,我怕自己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我想母亲离开,可是,她走不动,我意识到她老人家应该受了查理折磨。
心里对查理的愤怒,似夏天的狂风暴雨。
如果我手里的枪,是真枪,我一定将他打个稀巴烂。
母亲不能走,我又抱不动她,只能把她抚起来。
查理进来了,“深深,你们母女团圆了,这下,该让他给我易容了吧?”
其实,查理完全可以把易容师掳走。
把我撇开。
他没这样做,说明,他还不想放过我。
洞察了男人心思,我轻轻笑了声,“查理,我在陆宴臣心里,一钱不值,所以,最好早点打消歪心思。”
我暗示,别想把我与母亲作为威胁陆宴臣的人质。
查理一脸正色,“就算你在他心里没位置,至少,是两条人命。”
“我就不信,他会那么残忍,会置你们的生死于不顾。”
我忽然就愤怒了,音量拔高,“你与陆宴臣的恩怨,请别扯上我。”
查理满身阴戾气息,“在你嫁给陆宴臣那天,我们的牵扯就已注定,阮深深,我刚刚查过了,你手上的那支枪,是假的。”
查理的话,阴森又恐怖,“想不到,我查理也会被一支玩具枪所唬。”
“试试……”
我从腰间摸出枪,枪洞再次对准了查理的脸。
查理看着我手上的枪,满脸鄙夷,毫无惧色,“开枪啊!”
我握着手机的手,隐隐抖了下,查理看到了,他冲过来,一把夺下了我手里的枪。
狠狠将枪扔到地上,一脚踢出去老远。
“阮深深,你比倪雪聪明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