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天！”
只看一眼，农事司的那位官员就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当即便想要凑近看得更真切一些，可刚有动作，头顶便响起凉凉的声音，“孙大人，方才自己说的什么莫不是忘了？”
褚砚沉声音不大，听着好像没有带上任何情绪，可孙大人整个人已经汗流浃背，想到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当机立断便是一个巴掌扇在了自己的脸上。
“叶姑娘，是我有眼无珠，冒犯了您，还请叶姑娘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这会儿他也算是看明白了王爷的心思。
方才他口出狂言的时候王爷怕是就已经给他记下了一笔，之所以没有处置他，等着的便是看他打脸。
他已经不敢细想其中的玄妙，只希望能赶紧求得这位叶姑娘的谅解。
抛开王爷这层关系不说，单是他眼下看到的事实就让他不敢再轻视她。
叶凌没有理会他，继续又将第二个坑上面的泥土拨开，同样的还是两颗黄灿灿的玉米种子，且都已经发芽。
第三个……
第四个……
无一例外，每个土坑里的种子均是发芽状态。
他们农事司这段时间并非没有做过努力，可不管他们怎么想办法，他们手头上那些粮种都无法发芽。
眼见着叶凌又要开始拨开下一个，孙大人噗通一下就给叶凌跪下了。
“叶姑娘，别，求您别再扒了，种子发芽不容易，现在气温太高，嫩芽都太娇气了。”
也是借着这一跪，孙大人更是真切都看到了土壤里的种子情况，这样的出芽率，他们想都不敢想。
而他这点小心思，叶凌和褚砚沉心里都是一清二楚。
叶凌自认为看人还是有几分准头的，这个孙大人其实本性并不坏，最多时有些高傲罢了。
这会儿亲眼看到，自然已经心服口服。
叶凌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她跟褚砚沉的交易就是给他找到一种可以适应环境且高产的粮食，现在粮食找到了，高产也是必然了，接下来的事情她就不打算管了。
这也是她让褚砚沉带着农事司的人过来的目的。
不过叶凌也不是一个会让自己受委屈的人，这个孙大人刚刚说的那几句话她是真的不爱听。
“孙大人这是说的哪儿的话，我们乡下人，不懂那么多，孙大人还是快些起来，别辱没了自己的身份。”
“不不不不，叶姑娘，是我错了，我刚刚都是胡言乱语的，我们农事司全都是一伙吃干饭的，叶姑娘您就是火眼精金，还请叶姑娘您多多指教。”
叶凌将扇子塞给她，起身拍了拍自己裙摆的泥土，“那我哪儿敢啊。”
褚砚沉全程不发一言，看着叶凌揶揄孙大人。
孙大人已经快哭了，求救的看向褚砚沉，希望他们的摄政王能帮他说句好话，让叶姑娘可以跟他多说说关于这种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