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哆也在脑域空间里握拳:【干得漂亮啊齐宝,没想到你就算失忆了还是那么给力!】
没错,现在哆哆还在努力进行光合作用呢,他没办法连接齐馥的脑电波,只能在里头看看热闹。
齐馥早就忘了自己的最佳拍档,她回到房间,就让灵珑给她准备一桶热水,沐浴更衣。
她一天也等不了了,等换好衣服,齐馥就准备进宫面圣,提出和离的要求。
齐馥想了想,为博取同情,她一改自己喜欢身着华丽红衣的习惯,穿了一身月白素净的衣服。
虽然她在府里被下人视作无物,但该有的东西还是不敢少的,于是出门坐上轿子,都快到皇宫了,沈玉才得知齐馥居然出府了。
要知道嫁给他这几年里,齐馥从未回过宫,皇上曾旁敲侧击让他带齐馥回宫聚一聚,但沈玉总是说齐馥不愿意出门,搪塞了过去。
他并没有不让齐馥出府,既然她自己不出门,自然是不愿意的,皇上见状也不好说什么。
沈玉有些怔然,莫非齐馥真想与他和离?
齐馥当然是准备这么做的。
她一直有父皇赐下的通行令牌,可以在皇宫畅通无阻,因此毫无阻拦便入了宫。
齐馥知道父皇下午时常在养心殿处理政事,因此一路前往,走路生风,半点不带犹豫。
灵珑患得患失了一下午,深怕公主只是一时意气提和离,过一会冷静下来就会后悔,但看她一副心意已决的样子,倒是放心了不少。
很快,她们便来到了养心殿门口,一直侍候皇上的大太监常公公正守在门口。
常公公也是看着她长大的,乍一眼看见齐馥,还有些不可置信:“公主?您怎么……”
齐馥淡淡一笑:“常爷爷,父皇在里面处理政事吗,是否方便接见本宫?本宫有要事找父皇商谈。”
常公公有些慌乱地行了个礼,“公主您在这稍等片刻,奴才进去通传一声。”
当今圣上齐铮后宫并不庞大,仅有一位皇后和两位贵妃,余下两三个贵人答应,基本上没有机会侍奉皇上。
皇后则是在五年前因感染重病离世,此后皇上再也没有重新立后位,后位一直悬置至今,可见他对皇后的恩宠之深。
而齐馥正是皇后生下的唯一的孩子,因此深受皇上宠爱,从出生到长大荣宠加身,两人从未有过一丝罅隙。
因此,在齐馥嫁人便与皇宫断绝联系之后,齐铮在心里时常哀叹“女大不中留”,更是有些悲伤心痛之意。这一两年,宫中关于公主的消息都成了禁区,一旦齐铮听见只言片语,便心情糟糕,底下的人也跟着挨罚。
当常公公禀告皇上公主求见时,齐铮心中五味陈杂,既有对女儿的担心,又有这些年被完全抛下的憋闷。
但听见常公公小心翼翼又问道:“是否要传公主殿下前来觐见?”齐铮立刻点了点头,又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补了一句:“这个不孝女,总算想起她的父皇了?”
齐馥得了允许,便推开门走了进去,她先向父皇行了礼,然后长跪不起。
齐铮原本还想摆一摆架子,不想那么快搭理齐馥,但当他视线落在女儿身上时,他呆住了。
原本健康活泼的女儿,现在竟瘦成了一把柴!
眼看着齐馥跪在地上,身形伶仃,摇摇欲坠的模样,齐铮这下彻底坐不住了,一拍桌子斥道:“常公公在等什么,还不扶公主起来?这地上寒凉,伤着身子可如何是好?”
齐铮拍桌子的那一声巨响,齐馥竟下意识瑟缩了一下,用手护住前额,仿佛害怕挨打。做完这个动作,她自己都愣住了——父皇从小到大从来没打过她,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齐铮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莫非那胆大包天的沈玉在家竟敢殴打他金枝玉叶,从小宠到大的公主?
常公公急忙应了一声,上前和灵珑扶起齐馥,并小声提醒一句:“皇上是真的心疼公主您啊,这些年您没回来,皇上心里并不开心。”
齐馥抬头看向熟悉中又有些陌生的父皇,怔怔说道:“父皇,您有白头发了……”
这一刻,所有压在心底的情绪仿佛找到了一个发泄口,瞬间喷涌而出。
齐馥的眼泪逐渐蓄满眼眶,一颗一颗滑落下来。
沈玉的绝情没让她落泪,柳雅思的陷害没让她落泪,但看见父皇鬓角的一丝白发,齐馥的心防仿佛一瞬间被击溃了。
这些年是她做错了啊,她捧着一个永远不会爱她的男人,遍体鳞伤,却将真正爱她的家人关在门外,不敢去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