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奄奄一息的少年缓缓睁开了眼,扶羽看见徐陟尧眼中惊喜的目光,抬手对他做了一个噤声了动作,“别说话。”
徐陟尧苍然地点了点头,突然垂下眼眸。
少女一身婢女的打扮,还扎了两个丸子头,若不看她沉稳肃黑的眼眸,此时的扶羽俏皮可爱。可一对上她的眼睛,徐陟尧就觉得他不让扶心来救自己。
当初他昧着良心来殇阑阙绑架她,这次他也只是想偷溜进宫和她告别,他没打算打扰她。
身后传来喜乐的声音,徐陟尧还是忍不住问道,“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
他不说扶羽都忘了,今天可是她大喜的日子。
扶羽烦躁道,“不重要了。”
她在自己情绪失控前拉住了徐陟尧,“我们冲出去。”
徐陟尧愣住,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要带我,逃出宫?”
扶羽抿唇,“是。”
徐陟尧更加诧异,“为什么?你为了救我,连亲都不结了?”
扶羽瞪着他,“问这么多干么?”
她拉着徐陟尧往宫门走,果然被守门的侍卫拦下,扶羽二话不说,一抬腿踹了过去。
两保侍卫被她踹倒在地,扶羽赶紧跑过去打开宫门。
两个侍卫大喊,“来人哪,有刺客!”
有你个头。
眼神这么不好怎么做侍卫?
扶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刚打开厚重的宫门,瞬间脖了上架起了数十只长剑。
身后的护卫队纷纷拔剑,但由于扶羽在他们手里,没有人敢轻易行动,只能去禀告念初尘。
暴喝声长剑之后传来,白衣女子从长剑后走出来,她看见扶羽,眉心都透着戾气,“白浅栀,你还有脸出来见我?”
“柔水?”扶羽问,“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柔水一脚踹在扶羽身上,丝毫下手不留情,“你以为我是傻子吗?让你和念初尘骗得团团转,你们害死我父亲,我还不能来算帐吗?”
扶羽被踹得一个踉跄,徐陟尧跌撞着走过来,“柔水,你要杀就杀我吧,别碰她。”
“哈?白浅栀,你可以呀,今天跟念初尘成亲,身边居然还有一个衷心的狗。”柔水越说越气,直接给了徐陟尧一剑。
扶羽看见徐陟尧为了救她倒在血泊里,本来就伤痕累累的少年,此时更加命悬一线,而扶羽却没有办法过去救她。
绝望的情绪一下子弥漫开来,她甚至心尖上涌动着酸涩,忍不住地流泪。
听见柔水这番话,扶羽已经就明白了,柔水想通了结灵息草的事,所以过来兴师问罪。
柔水此时的眉眼深浓,充满了杀气。她带来的人不多,可见是想跟念初尘拼了。
幽蓝玉说,“是林启楼告诉她的?”
扶羽也不知道,“林启楼应该知道告诉她的后果,而且并没有真凭实据,他不应该会讲。”
幽蓝玉不赞同,“柔水这个人虽然有些莽撞,但脑子并不快,她想不到这一层的利害。”
扶羽无言以答,如果真是林启楼,那他不是沉不住气就是另有打算。
绝望的情绪再次袭来,她觉得现在谁都信不过了,林启楼信不过,念初尘信不过,徐陟尧信不过,柔水更信不过。
曾经的变成了敌人,曾经的恋人变成了仇人。
徐陟尧眼见就要不行,扶羽被逼无奈,只好抓住一个侍卫的手腕,一个过肩摔,夺下他手里的剑。
柔水咬着牙道,“我今天也要让念初尘亲眼看看,至亲至爱的人死在他面前,他是什么感受?”
四面八方涌出赤天的侍卫,这些人都不是侍卫的打扮,而是普通百姓的打扮。
扶羽知道,柔水怕念初尘发现,所以让她的侍卫一点点以百姓的身份百入殇阑城,就为了今天。
在他们的婚宴上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