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上结的冰只是扩散了一半就化了,地板上的冰也停止了扩散,可是周围的空气依然让我感觉汗毛直立。
“你的注意力一定不要松懈,他很有可能会幻化成你朋友的样子”
我点点头,“我们先上楼吧,也要告诉他们时刻要提高警惕”
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任苼的能力效果持续时间太长,我总感觉浑身凉飕飕的,胳膊和腿还在控制不住地抖。我很担心,“癸”会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如果真的找上门来,我们又该怎么应对?
走到一楼和二楼中间的楼梯平台的时候,我又看了一眼大门,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出了事。大门的上半部分是由透明玻璃制成,能清楚的看到外面的情况,此时正有一团黑影贴在玻璃上,隐隐约约还能看清黑影长着一双笑眯眯的眼睛和呲着牙的嘴。
“任苼小姐,你看大门那边!”
任苼本来已经迈上了平台上的一个台阶,听到我的声音又折返了回来,她也朝大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可是这个时候黑影已经消失了。
“你叫我看什么?大门怎么了?”
“一团黑影,像是一个人,你没看到吗?”
“没有啊,是你太紧张出现错觉了吧”她有些无奈的一笑,继续向上走着。
我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眼大门,门外确实什么都没有,看来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都是真实的东西,也许真的是我太紧张看错了。
上了二楼我就赶忙跑到了他们所在的房间,“喂,你们两个,我有事要告诉你们!”可是打开门后他们并不在,我不敢再耽搁,出了房门又去其他房间找人。
“真奇怪,找着找着开关人就不见了,咱们去楼下看看”钻头和阿觉他们两个说着说着就要下楼,我这也是急的慌,也不管谨慎不谨慎的了,开嗓便吼:“等等,我们在这里!”
他们两人这才注意到我们,阿觉夸张地吸了一大口气,又大幅度地呼出来。“你们刚才去哪了?害得我们到处找你们!”
“我们去了一楼说了点事,我们去房间里说吧”
我小心翼翼地关上了房门,又听了听外面的声音,确认外面没有任何动静我才开了口。
“你们还记得我想告诉你们的事吧,之前一直没时间解释,现在解释起来估计也不见得说得太清楚,你们就听个大概就好了”
“有一个比‘癸’还奇怪的人通过特殊的途径找上了我,让我去调查‘癸’这个人,我想找你们一起帮我调查‘癸’这个人,毕竟···你们也知道,我的社交能力并不怎么好,很抱歉,让你们卷入了麻烦中”
“别这么说,都是哥们有什么抱歉不抱歉的,认识一点新鲜事物不也增长见识吗?”阿觉又开始了他没心没肺的傻笑。
“谢谢你们”我的鼻尖感到了一丝丝发酸,很快我就调整好了心态接着说了起来。“原本想着找‘癸’可能会花很大的工夫,谁知我不经意间打开了现实世界与中世界的通道,‘癸’直接就让我撞上了”
“还真是巧,要不我们就得像侦探一样去搜集情报了”阿觉甚至还吹了个口哨,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安。
“提到情报,任苼小姐还真掌握了‘癸’的一部分情报,我们要提防他的能力,那家伙可以变成任何人的样子”
“你是说他可能会变成我们其中一人的样子?那就危险了”钻头终于说出了一句话。
“但是我们也要避免因此产生的隔阂,不能让他有可乘之机”我补充了一句,拍了拍还在皱着眉头的钻头。
“你们看,外面的光是不是车灯?”任苼指了指窗户的方向,因为“癸”的缘故,外面只要有一束疑似车灯的亮光就让我们神经紧绷。
我们隔着玻璃向下一看,果然有一辆红色的小轿车在门店附近徘徊,那家伙靠着边停了车,打开了后备箱拿了个锤子一样的东西就朝门店的方向走去。
“不好,被那家伙发现了!”任苼拽着我的手腕就往外跑。
“不能让他发现你们,我倒是还能对付他,你的能力还没觉醒,你的朋友更是没有能力,在你还没来到这里之前那家伙已经破坏了很多地方了,为了达到目的他完全可以不择手段!”
“我们要去哪里?”我脑子里的神经绷得更紧了,耳朵只能听见我们“哒哒哒”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还有急促的呼吸声。
“一楼有一间地下室,平时一堆杂物把通向地下室的防火门堵得死死的,他不会发现的”
我们所预料的不错,“癸”正在抡着斧头暴力破门,“咔嚓,咔嚓,咔嚓”一声声斧头砍着门的声音令我们感到毛骨悚然,若是那把斧头砍向了我们,后果不堪设想。
或许是那家伙砍门砍德过于专注,没察觉我们在里面的脚步声,就这样我们成功跑到了防火门前。
“你说的地下室在哪里?”我愣愣的看着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
“嘿嘿,不好意思,平常没怎么整理这些东西”任苼摸了摸后脑勺。
她挪开了随意丢在地上的杂物,走近了贴着墙的橱柜。“你们帮我一起把它挪开,后面就是地下室,这橱柜上没摆多少东西,四个人一起足以挪开”
“好,那我们快点,要抢在那家伙前面!”
我们四个人分别扳着橱柜的一角,向着一个方向用力。“一,二,三!”橱柜晃晃悠悠的移动了一点,“再来!一,二,三!”我们又来了一波,前前后后重复了五六次才把橱柜挪开。
任苼拉开了防火门,落满了灰尘的楼梯口预示着我们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我们躲到这里大概率不会被发现。
“咔嚓,咔嚓,咔嚓”我的耳旁还幻听着“癸”一斧子一斧子砍着门的声音,上楼的时候看到的黑影果然不是错觉,他早就知道我们在这里,但是为什么隔了这么长时间才决定暴力破门呢?他在等什么?
我似乎看到了被他砍得斑驳淋漓的木门轰然倒塌在他的脚下,他一手拎着斧子,嘴咧得极大,露出狼牙般锋利的牙齿,边癫狂的笑着,边寻找着“猎物”。
“不,不能,为什么,为什么我一定要遇到这种事!”
“好想逃,可是我不能丢下他们,我不能再躲避了!”
“为什么要说‘再’呢?我做了什么事?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紧紧地抱着头,大脑像是让一根根鱼线勒到了最紧的程度,深深的嵌入了血肉里,渗出了鲜红的血,可那一根根鱼线还在一刻不停的勒着我,不,脑子快要裂开了!
“呼,呼,呼”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连同飘着的灰尘一起吸入到肺里。
忽然,一个声音闯入了我的意识中。“小白,你怎么了?”
“他,他这是怎么回事?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我们怎么叫都没反应”
“我也不知道,白哥说他时不时就会出现这种状况”
“去过医院看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