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他?”
“他?”
赵崇远满脸错愕,目瞪口呆的看着马皇后,旋即却又很快的反应了过来,哼哧哼哧的看着马皇后,气得牙根咬的嘎嘎作响道:“好小子,老子让张仕纬去单独教他读,他倒好,给老子花时间在这事情上了。
难道他不知道一国之储皇子该干什么吗?”
赵崇远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哼哧哼哧的看着马皇后:“你看看,你教育的好儿子,你看看,你看看。
朕让他和张仕纬学治国之道,可他居然给朕搞起这个了?
他就是这么回报他老子的?”
赵崇远越说越来气。
倒不是说,赵定搞出这个纺织机的设计图不好,而是什么身份就要干什么事情,既然作为一国的未来储君,那自然就要以一国之君要求自己,事事以治国之道要求自己。
而不是因噎废食的丢了治国之道,琢磨这些小道。
若是真的如此下去。
那不仅是害了自己,更是害了这个国家的无数百姓。
“唉,你瞧瞧,你瞧瞧,我就知道你这暴脾气会如此,你都没让我把话说完,你让我怎么办?
老九要是真的干了这事,还需要你在这里发火?
我当时就杀到燕王府,让他好好跪在,跪在我大乾历朝历代的先祖牌位前,好好反思反思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
马皇后长叹一声,一脸无奈的看着赵崇远。
他知道赵崇远对于赵定寄予了厚望,也知道历史上不缺有才能的君主到了最后却因为旁门小道废弃了朝政致使国家衰败,山河破亡,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
最直观的例子便是当朝的那位先帝。
十五岁登基,仅仅三年,还未及冠,便靠着自己才能斗倒了当时的辅政大臣,将朝政大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在位七年,朝廷上下政通人和,国内百姓安泰,一时造就盛世之景。
可到了后来呢?
却沉迷于方士之道终日炼丹,不到壮年便沉迷追寻那虚无缥缈的长生之道,后面更是直接不上朝。
因此直接将大乾原本中兴的局面彻底衰败。
朝纲崩坏,民不聊生,社稷险些毁于一旦。
也得亏死的早,壮年嗑丹而亡,否则的话马皇后实在不敢想,这大乾的天下到了现在是否还能姓赵?
当然这句话有些大逆不道,但事实却也是如此。
可以说,如今赵崇远的这般治国才能,几乎大半都是遗传自那位先帝!
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位,本该在青史留名,成为一代贤主的帝王到了最后却落得个昏君的骂名。
也正是如此,赵崇远的反应才会如此之大。
“唉,我知道你是怕老九走走先帝的老路子,担心你苦心经营了二十年的大乾在老九的手中毁于一旦,
但在此事上,你真的是冤枉老九了,这件事非老九所想,而是他看到了我宫里的那架纺织机,就想着改一改,而且也没有你想的那样。
老九人家不过就是花了一天半的时间而已,便做出了此事。
再说了,若是老九真的如你所想,会如先帝那般到了最后沉迷于小道,他那幽州能治理的如此之好?
之前的幽州是什么样子?
现在的幽州是什么样子?
你看不出来?
还有,幽州的百姓对于老九的评价又是什么?这些你难道都不知道?
就算咱们派人下去调查,或许他们会瞒着我们,但幽州老百姓不会说假话吧,你也去幽州看过。
到底啥样,你心底没数吗?”
马皇后一字一句的劝说道,言语之间没有丝毫的急切,反而尽是温柔。
因为她早料到赵崇远听到这个之后会有如此之大的反应,也正是如此,她才会在刚刚进来的时候就直接让赵崇远命杨辅,叶连城,赖德民出去。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