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微的残念撑不了多久了,害怕没等到陈青源重临神桥,自身意识消散,神桥崩塌。 神桥要是塌了,世间再无大帝,就连准帝也不配存在。 时间紧迫,赶鸭子上架也得让陈青源快速成长。 雪景甚美,让人忍不住多贪恋了几眼,心生感叹。 极致的寒冷,结出了无数朵妖艳美丽的琉璃银花,尽显完美。 雪域边缘的红雾,好似旧古岁月所化的一只巨大手掌,慢慢的探来,无形的压迫感不断上升,窒息感扑面而来。 “试问同辈,谁可与我相提并论?” 蓦地,一道霸气之声从雪山的尽头而来,震动天地,卷得漫天雪花动荡。 过去的岁月痕迹,投现而出的旧古时代的人杰意志。 听到此言,陈青源全身紧绷,不由自主地望着了声音而来的方向,双手紧握成拳,有种不安之感。 接下来的路程,陈青源将要面临无数的困境,一生难忘。 一个身着玉袍的年轻人,踏空而来。 每一步落下,皆会震得天地颤动,寒冰凝结而成的银花随之崩碎,化为晶莹的光点,伴随着寒风飘荡。 飘来的每一片雪花,化作了世上极为锋利的刀刃,朝着陈青源而去。 “这是岁月的痕迹?” 陈青源抬眸,一眼看出了从远处走来的玉袍人不是血肉之躯,眼皮微颤,脸上的一丝异色转瞬即逝,变得平静。 又望了一眼远处升腾而起的红雾,结合虚空中残存着的几缕岁月法则。 以陈青源的聪慧程度,哪里猜不出自身所在之处。 “旧土!” 我居然回到了旧土。 内心深处,生出了浓浓的疑惑,眼底尽头掠过一抹慌张和局促。 启动院长的阵符,即使途中有了一丝差错,也肯定不会远离道一学宫。 然而,陈青源再次睁眼,却来到了帝州的旧土之地。 帝州与北荒相隔甚远,横跨了无数星域,以及法则混乱至极的界海。 凭借一枚阵符,便可让活人横渡无尽虚空。 毫不夸张的说,道一院长根本没这个资格。 哪怕是准帝,恐怕也办不到。 “我的命运,有人插手了吗?” 凝视着步步紧逼的玉袍青年,陈青源没有慌乱,也无害怕。此刻的他,显得格外的冷静。 眼眸中再无情绪波动,漠然至极。 回想过去的种种,陈青源的人生从什么时候发生了变化呢? 数百年前踏进了天渊,遇到了红衣姑娘。 车轮的轨迹便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 “是福是祸?” 陈青源不知道暗中出手的存在是谁。 目前来看,暗处的存在应该没有敌意。若想对付合体境的陈青源,太过简单,不必设局,多此一举。 “轰——”忽然,玉袍青年犹如一尊神祇,立于高处,一掌盖来。 陈青源来不及去思考更多的东西,立刻做出了回应。 拂袖间,周围的无数朵雪花定格在了虚空。 心念一动,万雪飘舞,迎上了玉袍青年的掌心,将汹涌而来的掌威慢慢吞噬,最终消耗殆尽。 “杀!” 玉袍青年的眼眸空洞,并无个人感情。这片过去的岁月空间,承载了其本体的一丝意志,发挥出了年轻时最强的战力。 虽然陈青源不知道玉袍青年的来历和名讳,但能被旧土的岁月法则刻印出来,想来在旧古时期有着不俗的威名。 “散。” 陈青源隔空抓取了一块冻结住的巨石,瞬间将巨石炼化为了一柄三尺石剑。右手轻握着石剑,不急不缓地挥出。 “轰隆!” 玉袍青年所在的位置出现了虚空裂缝,破碎的黑暗空间吞噬着这片区域,像是贪婪的恶鬼,不停地啃食着。 不动用身上的道宝灵器,随意取物而成剑,并非陈青源托大,而是另有打算。 自从塑造了轮回海的根基以来,陈青源从未真正体会过自身天赋的力量。 “未知的存在将我送到了旧土,不管目的是什么,总不能浪费了这次机会。” 在外面,陈青源必须要戴着面具,小心翼翼地生活着。 暴露了真实来历,道一学宫可以兜底,挡住各方压力。 如果轮回海的根基一旦传了出去,没有足够的实力支撑起来,很可能成为他人的掌中玩物。 这个世界,也许没有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 躲藏在暗处的那些老东西,真要发现了陈青源的身体变化,定会露出锋利狰狞的獠牙,张开血盆大口,不顾一切的争夺。 “在这里,我不必隐藏。” 陈青源压抑着的那份情感,开始慢慢宣泄而出。 世人眼里,他是青宗的传承者,也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背景深厚,名动天下。 实则,他很孤独。 一个人站在刀尖上起舞,一步走错,就会陷入泥潭之中不可自拔。 “那就......杀!” 凝望着再次攻来的玉袍青年,陈青源的眸子里显现出了一点猩红,身上散发出了一股难以描述的阴冷枯寂的味道。 此刻的陈青源,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与以前截然相反。 精神分裂吗? 还是过去的意识痕迹,正在无声无息地占据着灵魂?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陈青源只有一个。 曾经的那个人,是追寻大道和真相的冷酷无情的求道者。 现在则是腹黑贪财,极为珍惜家人和朋友的情感丰富的人。 丹田世界,轮回海正在运转。 陈青源慢慢感受着从身体里爆发出来的力量,抬手间毁掉了玉袍青年的万般神通,一念间让上百座冰山腾空而起,全部砸出。 “嘭、嘭、嘭......” 玉袍青年被冰山砸退,身上凝聚而出的法则力量,被一股莫名之力压制住了,不可抵挡。 同境界一战,陈青源宛如高高在上的君王,举手抬足间便可镇压对手。 短短数十个回合,玉袍青年没了最初的英姿,头发凌乱,衣着破裂,显得狼狈。 “你,太弱了。” 陈青源一步登空,站在了玉袍青年的上端。冷漠的话语,无情的眼神。 右手朝着前方一按,玉袍青年的肉身变得扭曲,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嘭”的一声崩碎了,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