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赟细想一番,最后让人传信给陛下。
容淮让绝影亲自把人请到宫里来。
房赟看向郁璃和容淮:“陛下,草民愿意组建税政司,只希望明德陛下可以出手救一个人。”
“你可以把人带到京城来。”郁璃没有拒绝,也没有一口答应下来:“我需要看看对方的身体情况。”
房赟深吸一口气,把一桩陈年旧事告诉两位陛下:“想必陛下听说过公仪家的嫡女公仪佩儿。”
郁璃有点意外,她的确知道公仪佩儿是谁。
“外界传闻公仪家嫡女前几年因为落水导致身体坏了,就连当母亲的资格都被剥夺。”她看向房赟:“这件事和你有关?”
若没有关系,房赟不会因为一个女子牺牲这么大。
房赟点点头:“外界都传言我生母早逝,其实并非如此。”
“我爹当年宠妾灭妻,所以我娘生下我时险些丧命,我外祖母和舅娘就决定帮助我娘假死脱身。”说到这些,他不由苦笑:“当然,我现在也是一个没有娘亲的孩子。”
因为房赟的母亲难产身亡,就算她还活着,也绝对不能对外说。
他从不觉得自己是有娘的孩子。
今天在陛下跟前他不想继续隐瞒,他说:“我母亲后来再嫁到京城,就是公仪家二房夫人,也是公仪佩儿的婶娘。”
“母亲怀孩子时落水,十岁的公仪佩儿找不到人就自己下水去把我母亲救上来。”
说到这里,他觉得满心苦涩:“我几年前来京城时才得知母亲还活着的消息,也见了她。”
“当时就在客栈里见面,公仪佩儿在客栈里用膳,得知我母亲在客栈,她进了雅间,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公仪佩儿。”
听到这里郁璃和容淮已经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房赟叹息一声:“公仪佩儿想要嫁给我,母亲用生育之恩威胁,她说只要我娶了公仪佩儿,以后我们再没有关系,她也不会来打扰我生活。”
“她说这些都是我欠她的。”
郁璃闻言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说:“她脑子有病啊。”
“这是她欠公仪佩儿,又不是你欠她的。”她气得咬牙:“凭什么让你还?”
“生育之恩?”她更觉可笑。
她看向房赟:“又不是你求着她生下你,既然她对你父亲有这么深的怨气,当年完全可以选择不要你。”
房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他问:“陛下不觉得如果我拒绝了,就是不孝吗?”
郁璃挑眉:“你母亲早在当年生你时就难产了?你爹也死了,你们房家嫡系的长辈全死了,你要孝顺谁?”
容淮听到自家夫人的话很想笑。
没想到自家夫人也有这样的暴脾气。
而且一说话直接戳心窝子。
房赟却不觉得这是戳心窝子的话,他的确没有长辈可孝顺,他也不想孝顺任何人。
他是燕地世家之首燕家的家主,他富有一方,什么也不缺,为何要弄一个长辈出来膈应自己?
“是啊,我生母已经死了,所以我不欠公仪二夫人什么,也不欠公仪佩儿的。”说完后他觉得全身都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