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父谢母被说得脸色通红,直到回到队伍中脸上的热意也迟迟不退。
赵含章只当不知,王氏倒是关心了一下,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谢向荣是为什么来的。
见二郎这傻孩子只把人家当师姑,她是很歉意的,好像是她让人白跑了一趟似的。
所以她把一家三口叫到身边,介绍谢向荣和北宫团圆认识,道:“你第一次当官,可以和团圆取经,官场和家中不一样,那里面的男人不仅不会怜惜我们女子,还会处处看不起我们,觉得我们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想要在官场中站稳脚步,有所作为,得自己撕咬开来,以前三娘是如此,团圆也是如此,你多和团圆学习,以免被欺负。”
谢父谢母心头一凉,太后也同意谢向荣入仕?
俩人有些迷茫,这和他们认识的世界有些不一样。
赵含章:“做出来了吗?”
赵含章哈哈大笑起来,拉着傅庭涵一起入内。
占有率这么小,有好处也有坏处。
郭璞:“这是机缘,不然这作坊这么多人,怎么就我看见上来禀报的人了?”
那里分布着很多部门的格物司,工部的分司也在此处,为了保护里面的东西和人,赵含章不仅在那里驻扎了一支赵家军,还将东营大军挪了过来,其驻地就在作坊五里外。
“所以要是我来,他们就不收敛了?”
“不错,要换一次纱锭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而且普通百姓家可能还不会换,得请工匠上门,又是一笔花销,所以我想做一个可以粗细转换的纱锭,这样一来会节省很多更换的时间和成本。”
城中的饭馆、酒楼每半个月都要来一次,水磨坊除了给人脱壳、磨面粉外还经营米糠和麦麸,每个月也是一笔收入。
既然一台纺纱机这么贵重,他就想一步到位,为将来考虑,不让百姓因为更新换代而重复花钱。
一旁的工匠连忙道:“陛下,我等皆认为这种粗细都可的纱锭不是那么重要,因为民间养蚕的人多集中在豫州、荆州和蜀地,蚕农一般为了省力,就不会再种麻,都是将蚕丝和绸缎卖出去后再转手从别人手中购进麻线或麻布,所以纺机只需做两种就可,一种标明是细线纱锭,一种是粗线纱锭。”
她和北宫纯都认为郭璞会选择赵含章,是因为他知道上天选择了赵含章。
但现在有电台,她还要修路,将来南北交流会越来越频繁,加上青州和光州的码头已经建成,将来国内的布料会源源不断的销售出去。
院子很大,也平坦,分了几堆人凑在一起研究,声音都很小。
胡思乱想间,他们就到了洛水边的水磨坊。
赵含章就道:“那就依照大匠们所言,直接先出两台纺纱机,重点推广粗线纱锭纺纱机。”
傅庭涵有些尴尬。
看过纺织机,傅庭涵就带他们穿出去走甬道,甬道很宽敞,可以容两辆马车经过的那种,但现在,只有一边是人走和马车走的,另一边地上铺了一排铁轨。
傅庭涵道:“我们连着用了三天,目前没有发现大的问题,但有些地方还需要稍加改进。”
他让人坐下纺纱,然后给赵含章指出有问题的地方,“我们纺线的纤维有四种,除了蚕丝是长纤维外,其余的毛、麻和棉都属于短纤维,我觉得它织出来的线对于蚕丝来说略粗,不利于精美布料的织造,我想从纱锭上入手,可以再做一套可替换的纱锭,当需要细线时,用一套纱锭,需要粗线时,用另一套纱锭。”
赵含章鼓励他,“不要灰心,现在不行,我相信以后一定会行的。”
傅庭涵道:“就以纺麻为例,之前的改出来的纺机有二十个纱锭,一天可以纺麻线二十五斤,现在却可以纺麻六十斤。而非我们改造前的纺机,普遍只有两到五枚纱锭,一天最多可以纺纱三斤,而且,通用的纺机还是以手摇为主,现在我们还是延续上一次的改良,用脚踏。”
傅庭涵:“比现在我们用的纱锭寿命减少三分之一。”
王氏伸手摸了摸车壁,又来回看了一眼车上的人,不由惊叹,“一次能拉这么多人,岂不是说将来不用马,人也可以乘此车出行?”
赵含章挑眉。
赵含章:“一般百姓家中很少有人能够去替换纱锭吧?”
傅庭涵不解。
比起第二代脚踏织布机,他更喜欢这台水力织布机,“我还想在旁边做一台水力纺纱机,我算过,纱锭可以增加到八十个,不需要人踩踏,只需要添加麻,一天就可以纺麻上百斤。”
皇帝也就算了,他们以为太后会和他们一样,也不喜家中的女眷入官场的。
而在水磨坊上游不到一里的地方有一个扩建出来的更大的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