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国的臣属们都惊呆了,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他们的大王会突然将成国权柄交出去,这这这……
不知情的人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夜晚,赵含章留成国君臣在她的大营扎寨,第二日,赵含章则跟着李雄去了他的大营,面见巴山下的臣民。
跟着一起来的荀藩和范颖皆劝道:“陛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李雄虽诚心,但他手下的那些人却未必真心投效,若是有意外……”
赵含章意味深长的道:“朕认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可君子明知墙倒,为何不能先站过去,在倒的那一下再让开呢?”
荀藩皱眉,“太危险了,非君子所为。”
赵含章坚持:“朕相信曾越。”
就算他在豫州为异客时,赵氏一族和他做生意讲究的也是你情我愿,虽有坑蒙试探,但属于在商言商,有谁是上来就硬抢的?
这些年,因为和赵氏合作琉璃坊等生意,诸家在蜀地赚的钱越来越多,影响越来越大,可受的委屈也越来越大,最后一盘账,发现存到自己手上的钱粮并没有增加多少。
荀藩有些气闷,打仗出身的皇帝就这点不好,太莽。
李雄一听,大受感动,连忙跪下谢恩。
赵含章以前用人只唯才,但这几年招贤考已经不止唯才,而是要才德具备才可。
因为不合法,朝廷一定不会同意,到时候发兵打成国,除非他们的才能和权势达到可以割据一方,和朝廷抗衡谈判的地步。
他们兄弟几个在蜀地是横着走的,自然骄傲恣意,却也知道,要是放到外面,不论是论才,还是论德,他们都达不到赵含章的用人标准。
李期不傻,道:“大哥,祖逖是兵部尚,秦郡王赵永就在雍州,北宫纯在并州也可南下急援,这三个我们打得过哪一个?”
他这么好,李雄自然要把他推荐给赵含章,“小王听说诸郎君和陛下是旧识,这次能和陛下顺利会面,还多亏了诸郎君的钱粮。”
断人前程如杀人父母,哪怕那个人是他的亲生父亲,他也觉得和杀了他没两样。
可这下,他爹这一把跪,直接把他的后路也给堵死了。
跪在人群中的诸传最为兴奋,他是为李雄出行提供钱粮的地主士绅之一,他早对成国的这些将臣不满。
他盘活经济的具体手段可比赵铭强,堪比赵瑚。
偏他们爹又把世子之位给了李班,让他们连争夺的可能性都没了。
没想到诸传也这么大方,他才提,他就拿出了钱粮。
削藩之事,是诸传旁敲侧击将声音传到范长生耳边的。
他提醒道:“陛下,皇太女还不及七岁,主弱臣疑……”
没有法度,没有规矩,仗着手中有权有兵,可以随意闯到他们家里来强征钱粮。
闹了半天,辛苦几年全便宜了成国的将军和大臣。
李雄当众宣布成国削藩,请求赵含章重新赐予巴蜀州治。
他压低声音道:“这是成国,杀了她,再打过巴山,拿下汉中,便可剑指中原,天下皆在我们手中了。”
天下有才之人这么多,她的朝廷能得二三分就已经很不错了,剩下的,若能在民间发光发热,又怎么不是在为民、为国做贡献呢?
赵含章请诸传一起参加晚上的饮宴。
不过现在想想这样的人才留在民间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