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落在玻璃瓶上。
汲渊也跟着落下,沉思起来,“倒不是不可以……”
赵含章:“这两天让工匠们多钻研,看能不能吹出好的玻璃来。”
傅庭涵:“其实今天用瓷杯瓷碗做模具吹出来的玻璃杯和玻璃碗还不错,但是……”
汲渊:“我砸了。”
赵含章瞪圆眼睛,“为什么?”
傅庭涵也问:“为什么?”
他在汲渊砸的时候就想问了,但当时被火烤得有点儿晕,一直没问出口。
汲渊:“那杯子和碗都不够精美,留之无用,瑕疵品自然都要砸了。”
赵含章和傅庭涵的目光就不约而同的落在了那扭曲玻璃瓶上。
汲渊忙道:“但这一只瓶子不一样,它是作坊吹出来的第一只瓶子,还是大郎君亲自吹出来的,意义不一样。”
赵含章接受了他的解释,点头道:“行吧,那就让工匠们继续钻研。”
她看了一眼这丑萌丑萌的瓶子,手一挥,“这瓶子就留在我这儿吧。”
汲渊:……他还想抱走呢。
傅庭涵已经起身,直接将瓶子抱起,“我送到你屋里吧。”
别说,这瓶子看久了,的确另有一种美感。
傅庭涵心情愉悦的将瓶子抱到赵含章屋里。
赵含章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放在了床头边上的矮柜上,“这样好看点儿。”
傅庭涵:“可以当花瓶,明天我给你剪一点花回来插瓶?”
赵含章歪着脑袋想了想,“现在有什么花?”
在她的记忆里,现在好像没什么花呀。
傅庭涵也想了好一会儿,最后俩人默默地对视,“你家别院还挺单调的,竟然连株月季花都没有。”
赵含章:“你都住两个月了,现在才发现不觉得晚了吗?”
傅庭涵忍不住笑开,“明天给你摘一把野花吧。”
傅庭涵说到做到,第二天试了集中玻璃的配方后,他就顺着田埂回别院,一路上尽挑草多的地方走,扯了不少的野花。
傅安兴冲冲的跑去作坊找人,没找着,顺着路再找出来,许久才找到人,“郎君,您怎么走这儿来了,我刚才从那头去作坊找您,他们都说您回去了,吓得小的一身汗,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您。”
“这是三娘的庄园,附近都是我们的人,有什么可担心的?”
“您一直在庄园里不知道,现在外面乱着呢,也不知怎么回事,近来难民越来越多了,路上都是人,”傅安道:“逃难的人多了,便有些不安分的跑到庄园里来,偷盗还好,就怕被撞见要杀人的。”
他道:“听说附近村子就有人家因为发现了小贼,喊出声来就被杀了,一整个村子被抢的都有。”
傅庭涵蹙眉,“这么严重?”
“是啊,今天三娘还带着人出去了呢,就绕着庄园跑一圈,说是要震慑外人,免得有人偷进我们庄园。”
毕竟这里不同赵氏坞堡,坞堡有围墙围着,这里却是四野空旷,谁都能溜进来。
见傅庭涵还在扯野花,傅安不由问,“郎君,您摘这些野花作甚?”
“插瓶,你先说来找我何事吧。”
傅庭涵不喜人跟着,所以傅安虽然是他的小厮,但除非出远门,不然他都不叫他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