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解药的最后一个成分——粪石,汤姆停下羽毛笔,大体扫过没有错误,第一个将临堂测验交给了斯拉格霍恩。
身后的米勒娃加快了写字的速度,顾不得字迹潦草,也要尽快答完。
米勒娃一向喜欢和他争个高低,汤姆早已习惯。
汤姆用谦虚的笑容应付那些常规的赞赏话语,礼貌地和教授告别,踏出了教室的门。
还没有到下课时间,整个城堡空荡荡的,汤姆拾阶而上,旋转腾空的阶梯规律他铭记于心,石墙上挂着的画像早已和他熟识,三言两语得知皮皮鬼正在帕拉瑟胸像后等待,计划着将画像砸在下一个经过的学生头上。
凑巧的是,汤姆就要经过那条走廊,皮皮鬼的计划落空了,一个石化咒将它凝固,不得不保持这个僵硬的姿势好几个钟头。
终点是八楼的有求必应屋,这里藏着汤姆最得意的作品,他来回走动默念请求,一扇铁门凭空浮现在墙壁上。
一声轻微的声响让汤姆回头,是只动作轻巧的花斑猫,它从扶梯上跃下,如今正在地上悠闲自在地舔舐爪子。
这只野猫出现的频率也太高了,汤姆想,但并未往心里去,他打开了铁门,进入了秘密实验室。
在汤姆进去后,铁门重新融进石墙,消失不见。
关在门外的花斑猫发出愤怒的喵喵声,前爪向下一放,身形变换出来个黑发红金围巾的女生,仔细摸索石墙后无可奈何地离开了。
这是一间阴暗的密室,放置着几个硕大铁笼,用三指粗的钢筋捆扎。这是有必要的,因为被关押的那些怪物。
他们有着动物的形态,还能站立摇头蹽蹄子,只是动作十分僵硬缓慢,眼珠深深凹陷下去,一点神采也没有,暴露出的肌肤惨白,好像死去多时的尸体。
汤姆挥动魔杖,一只毛绒玩偶被随意选中,漂浮在铁笼半空中,他尝试着给这些没有灵魂的生物下达指令,命令攻击。
撕裂声响起,玩偶的棉絮被羊的尖角顶出,公鸡僵硬地扇动翅膀,用尖喙啄下残破的碎布,呼吸之间,玩偶分崩离析。
但相对的,生物的躯体也发生各种破损,山羊脆弱的骨架折断,毫无知觉地砸在地上,公鸡的羽毛四处散落,露出□□的肌肤,毒蛇的牙齿掉下,在激烈的碰撞中不知飞往何处。
毫无战力,汤姆有些索然无味,阴尸是他偶然的发现,在汤姆尝试着剥离灵魂,并强行留住它们(也就是制造幽灵),证实自己的猜想时。
一个奇怪的现象出现了,他无法完整地保留下一个生物的灵魂,一旦减少力量,强行扣下的幽灵往往是残缺的,总有一部分遗留在身体中。
可保留索命咒的完整力量,汤姆就无法捕捉到灵魂,它们极快地前往了一个未知的地方,而汤姆难以触及。
但有灵魂的残余躯壳反而能让汤姆轻松用夺魂咒驾驭,阴尸没有完整灵魂的意识,遭受的反抗非常微弱,却能勉强操作躯体的动作。
只是太脆弱了,汤姆想,或许自己应该进一步改进,但有这个必要吗?麻瓜的手枪可比阴尸的啃食要有威慑力。
或许自己能够训练一支使用枪械的阴尸?这会是巩固权力的好方法——但这样对手部精细动作要求太高了,汤姆不确定死尸僵硬的关节能够胜任。
雇佣一只军队呢?付出金钱换取不绝对的忠诚?汤姆不知道哪种方式更加有划算,但他对于阴尸的兴趣明显减弱了。
汤姆挥动魔杖召唤厉火,大蛇一口吞噬了这群可怜的生物,结束短暂的行尸走肉生涯,化作一团灰烬掉在地上。
汤姆走向了屋子深处,那儿有着玻璃罩困住的透明幽灵,但都缺胳膊少腿,看起来滑稽极了,不得不努力平衡防止摔倒。
汤姆打量着这群幽灵,为它们寻找一个合适的结局,或许能验证另一个猜想。
钻心咒是通过操纵灵魂使人感受到痛苦的吗?它与阿瓦达索命都是那样优雅的咒语,从不见血肉横飞的粗鲁,或许原理一致。可也保不齐是对神经进行刺激,毕竟大脑的伤痛很少有人研究。
汤姆打开玻璃罩,瘸腿的公鸡扑腾着想要逃离,却被一道强烈红光击中,幽灵颤抖着,嘶吼着,裂缝在灵魂中产生,并迅速蔓延至全身,最后不堪痛苦碎成了光斑,消失在空间里。
真是灵魂受到攻击的原理,汤姆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这是个伟大的发现,但却无法与人言说。
有求必应屋好像感受到了他的想法,出乎汤姆意料的,原本平滑的墙壁出现了铁门,和自己进入时一摸一样,春张三人组探出了脑袋。
这是头一次汤姆瞧见有求必应屋出纰漏,他甚至无法及时转移这些幽灵,但好歹没让春张瞧见那些阴尸,汤姆安慰自己。
“你扣留了它们的灵魂!”春张瞧见了汤姆身后的大玻璃罩,那儿银白的幽灵躁动不安,企图吸引来人的注意,放自己自由。
“是的,为了研究,就该有所牺牲。”被发现后,汤姆也不装了,双手抱胸坐在了桌上,“不错的调查,是怎么找到我的,又是怎么进来的?”
有求必应屋不是绝对安全,它有自己的逻辑漏洞,这是乌姆里奇发现邓布利多军的突破点,但只要找到漏洞并下达命令,就可以打上补丁,这也是纳威领导邓布利多军的关键。
但春张没理他,径直走向了木桌,和米勒娃一起掀开了沉重的玻璃罩,放那些幽灵自由,汤姆没有做出干扰,放任两人行动。
幽灵为解放欢呼雀跃,它们最后一次在世间奔跑滑动,留下银雾的拖尾,身体变得越来越透明,直至最终消散,它们都选择了死亡那一边。
“你这是不对的,研究不可饶恕咒,并使用动物来进行试验,”米勒娃被汤姆所震惊,不敢想象这个谦逊好学的优秀学生,会突然变成这样一个残忍无情的人,她因为气愤而声结,“你,你不仅使用了不可饶恕咒,还严重违反了《禁止动物培育实验法》!你会被抓进阿兹卡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