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依楞住了，粉色郁金香花语是美人、友谊、幸福，很适合用来送朋友。
没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美丽的事物，依她的家境和魅力，不乏有人在重要节日送花给她献殷勤，所以她对此并不陌生，而一束花的仪式感永远不会过时。
顾依伸手接过，周明瑞轻轻松手，观察着她的神态。
她嘴角不自觉翘起，眉眼低垂，脸靠近花蕊，香气愈发扑鼻。
她整个人都沉浸在静谧平和的状态中，让人不忍心打搅，他的呼吸都放缓了。
“生日快乐。”他轻声说。
顾依从那种状态中脱离出来，抬头看向周明瑞，哂笑道：“真是俗套的烂漫。”
一定是因为她反复的心理暗示使得她预期放得很低，这才被惊艳到了。
“额……你不喜欢吗？”周明瑞没料到会是这个反应，他就是在去接她时看到她站在花坛旁摆弄，被鲜花掩映着的顾依回头看向他的瞬间，眼睛还残留着温柔与愉悦，那一幕异常动人，始终在他脑海中浮现。
所以在看到路边还营业着的花店时，他第一反应就是买下几朵送给顾依，单纯觉得她与鲜花很般配，两者同框让他很想合成g保存。说起来，这还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送女孩子花。
顾依却没说不喜欢的话，她眼波流转，将束花放在腿间。
“其实，我还顺手买了一个别的，”周明瑞挠头，磕磕绊绊地说，“当作备用。”
顾依闻言立马又看向他，她还是那副矜持的笑，只是眸子来回扫视，相当勾人。
“是这个，”他从兜里掏出一幅简陋的整蛊墨镜，还向顾依示范机关，“旋转两侧的闪电按钮，它的镜片就可以往外推开，这样你晚上也能戴，又酷又实用。”
顾依的笑容僵住了，看着周明瑞把那塑料镜片一开一关，表情一言难尽。
“怎么样，我一眼相中的，也送你，”他将那个玩具递过来，怕她太感动，补了一句，“不用客气。”
顾依倒是看出来周明瑞很喜欢这幼稚的玩具，她摇头忍不住感叹：“能想到送花真是难为你了。”
接过后很给面子地直接戴在脸上，视线一下变暗，但还是能模糊看到周明瑞以拳抵嘴在憋笑。
她又转动按钮，廉价的镜片咔咔咔地升到90°，露出了她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双眼，镜片再向上升起就颇有些卡顿，让人担心会不会直接弄坏。
“哈哈哈哈哈！”周明瑞实在忍不住，捂脸不去看这喜感的场面，闷闷的笑声不断传到顾依耳朵里。
“不好看吗？”顾依保持着那副搞怪的造型问。
周明瑞艰难地点头，复又摇头，双肩上下耸动，他还没止住笑意。
“好……好看，哈哈哈。”
能把别人逗成这样其实还挺好玩的，顾依撑着脸默默想，这也许就是喜剧的意义？演员看着观众捧腹大笑，心里肯定是有成就感的吧，不过这成就感是因为把欢乐带给了更多人，还是因为能操控别人情绪满足自己的控制欲？
顾依摘下墨镜放进包里，随意发散着思维。
待周明瑞好不容易缓过来，两人才重新上路。
“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她注视着束花，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问。
“3月号，你想做什么？”周明瑞专心看着路况，说。
那还早，现在才8月，他下一个生日都要明年了。
“我从不占人便宜。”顾依没直接说。
她这个圈子很讲究人情，你帮了我，我就得帮你，这不只是稳固关系的方式，更是利益交换的一种。不过拜她家人的福，物质条件很好，人际关系上就没费什么心思。
“行啊，那我等着吧。”周明瑞说，他知道互相庆贺生日在朋友间很重要。
又过了十分钟，顾依终于到家，两人解下安全带下车。
接下来的十分钟两人都没有交流，顾依哼着轻快的歌，他则加快车速当个安静的听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