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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夜深人静之际,万家灯火均已熄灭,万物陷入沉睡之中,一切显得那么安静,一滴滴眼泪从我脸庞划过,落在您的照片上,我颤抖地用双手抚摸着您的照片,子欲养而亲不待,抚摸着照片上您花白的头发,回想着您的一生,您原本是一位年轻俏丽的少女,未遇良人,在鸡零狗碎的生活中被消耗。

您识字尚少,虽不懂得什么大道理,但总是告诉我们生活是要靠自己脚踏实地过出来,而不是小偷小摸。在看到街上的商店门口络绎不绝的人排队时,即使不知道她们再买什么,也总会去问排队的人这是什么,然后将它们带回来给我们,每看到我们吃得开心,即使自己没有,也会开心地看着我们。可能是您觉得您拥有的太少了,所以总想给我们所有,在我们工作时候,您总是很少打扰我们,不想给我们添麻烦。小时候看到别人一家团聚的温馨氛围,我总会感到羡慕,但在您无微不至的关怀下,我所拥有的也并不比别人少。

少年时期您因向往外面的世界,选择读完小学,就跟随您的姑妈去往外面务工,遇到我的父亲,他在你务工期间,时不时帮您带点礼物,帮你做点家务,他在您面前表现得很勤劳,也在你们相处中,为您许下无限承诺,那时的您以为这便是您的爱情,他将您带去了自己家,刚与对方父母见面时,她们待你极好,与他结婚后,好像一切都变了,婆婆因为曾经经过风雨,所以也要将自己受到的磨难给予到您的身上,您不曾有过怨言,在他父母的家,旁边有一片空地,您想凭借自己的双手,在这片空地中建造出一个属于您的家,春夏秋冬,四季流转,您也不曾停止过脚步,一砖一瓦地打造了家;

中年时期,您在家照顾三个孩子,可随着时间的增长,他寄回家的钱越来越少,您开始怀疑,带我们去他打工的地方找他,整整一个月,他未露一面,母亲只能带我们回到老家,母亲打电话给他去闹,他嘴里没一句实话,嘴上答应得好好的,但还是死性不改,爷爷奶奶也不管他,您为了不便宜他和他的小三,放弃了离婚,选择了继续生活,在与您生活中,他不曾兑现过承诺,也不曾做过任何家务,在家中仿佛一位大爷,可在外面,他照顾小三和她的侄女,甚至为了替小三办事,还累进了医院,拿钱和小三一起做生意投资,在小三的指导下,初期他赚了点钱,甚至想让自己的儿子跟着小三好好学习,;

老年时期,他被外面的女人骗得负债累累,但他年龄已大,没有哪个单位愿意要他,他不甘心,四处借钱开公司,可东强西补的日子,总会被打碎,他开始舔着脸回家要房产证,想将房产证抵押贷款,您不愿意,他却始终坚持,您因为忧思过度,导致生病,可他却不肯放过您,始终纠缠于您的身旁,甚至为了获得财产,私下找人开车撞您,导致您的死亡。

在您逝世的很长的一段时间,我收集了他谋害您的证据,将他送进了牢房里,可是您却再也回不来了。在无数个深夜,我不断回想要是我能多关心关心您,不沉迷于工作,你是不是还陪在我身边,或者如果当初您没有和他在一起,您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不会一生困在家长里短,偶尔的休闲也被称为沉迷玩乐不顾家庭。可这世间没有后悔药。这天,我一如既往,看着您的照片,怀念您,眼泪一滴一滴划过脸颊。

突然,眼前的相片浮现了一行字:你想改变你母亲的一生吗?我以为是幻觉,连忙揉了揉眼睛,发现眼前的字还在,我连忙点了点头,相片又出现了字:哪怕以生命为代价?我继续点头。我的耳边响起了一道机械声音:“很好,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以灵魂的形式回到过去,但代价就是你将不复存在,你愿意吗?”

我连忙说道:“我愿意”。

下一秒,浮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机械球体,“宿主,您已通过试验”我急忙问道它:“您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机械球体上浮现出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真诚地说道:“宿主,我是不会骗您的,但代价也是真的”我焦急地摇了摇它,它的眼睛成了俩个圈圈,“宿主,您先放下我,我好晕”我看着晕眩的它,意识到自己太着急了,连忙道歉道:“抱歉,我太着急了”

球体知道我焦急的原因,善解人意地说道:“没事,您马上就可以做您想做的事情了,但在做这件事情之前,你得知道,您只能与您的母亲对话,我叫小莫,如果你需要帮忙,可以在心底呼唤我的名字,但我不会时时刻刻与你联系,拯救您母亲这件事,只能凭借你自己去完成”

我开心地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说完,球体打开了一道门,门内是透明的,我急忙飞奔进大门,

在眩晕中,我来到了一处山脉上,远处有一个小女孩伫立着,她瘦瘦小小的,有着黄黄的皮肤,瓜子脸,眉毛秀长高挑,一双桃花眼,高鼻梁,樱唇玉齿,容貌标志,背着一个大篓筐,大大的篓筐仿佛要把她压垮了,可她却不曾在意,仍然专心于割猪草,她就是青少年时期的母亲,就像刚刚从土地中萌芽的种子,稚嫩却又充满着生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着她用锋利的镰刀将一茬茬猪草收割。

这一次,我一定能改变您的命运,让你的世界不再只有家庭这一亩三分地,还有梦想和远方。我跟随着母亲,踏过泥巴路,穿过树林,看着远方炊烟升起,前方出现两座老房子,它们分别有着白白的墙体,一些古老的花纹雕刻在上方,屋子是由一根根粗壮的木柱支撑而成的,青色的瓦片层层叠叠地铺在屋盖上,远远望去就像一幅具有民族特色的山村画,左边的老房子是姑姑家的,姑姑向着毛茸茸的小黄鸡撒着饲料,饲料遍布在地上,可爱的小黄鸡叽叽喳喳地叼着饲料,姑姑看着母亲笑道:‘’美美,割完猪草回家了? ”母亲笑着点了点头,与姑姑摆了几句家常,就回到了家 ,姑姑望着母亲离开的背影,真是一个勤奋的姑娘。

来到家里,母亲将篓筐里的猪草喂给猪吃后,就急匆匆地跑去厨房,外婆笑着看着美美,“你这孩子,我自己抬就好了”美美淡笑道:“没事,又不重”,将菜摆在桌子上后,我惊讶地望向桌子,桌子上的菜是如此少,只有一道腌菜,窝窝头也是按人数做的,母亲时常说着八十年代的食物匮乏,我以前还不以为然,现在设身处地来到这个时代,才了解食物的来之不易。

母亲吃完午饭后,开始收拾碗筷,将碗筷洗干净,放回柜子中,我一直跟随着母亲,想找一个时机和母亲说话,可总害怕吓着母亲,慢慢的,我了解了母亲的日常生活,清晨割猪草,中午做饭,下午在地里耕种。

母亲吃完饭后,睡完中午觉后,烈日已经升起,灼热的阳光照射在母亲脸庞,母亲带好镰刀,向地里走去,路途中,灼热的温度催生着汗水的产生,看着母亲辛勤地在田里干活,在外公外婆忙碌时,为他们准备饭菜。也会在饭菜好了之后,呼唤着二舅三舅,二舅通常早早就到家了,这时候只用去寻找失踪的三舅,三舅很调皮,总是和朋友们到处疯玩,母亲在山脚喊着三舅的名字,到处去找三舅的身影,最后,还发动了全家总动员,大家四处翻找,终于在水缸中找到了三舅,三舅也因此喜提一顿暴打,二舅和我在旁边哈哈大笑,没想到,长大那么成熟稳重的三舅,小时候这么调皮啊!可望向小小的二舅,不禁想到,他性格沉稳,成绩一向很好,曾是家里的希望,却在高中时,被同学欺骗,至此便不再回过家,一直是外公外婆心中的一道伤痕,每当触碰,便泪流满面,孩童时期的他,有着与母亲相同的桃花眼,高高的鼻梁,薄唇,小小的就有长大当花花公子的样子,这一世,我也要改变他的命运。

在八十年代,他们没有夜生活,所以在洗漱完后,母亲便早早开始入睡,而她身旁的外婆,因为一天的忙碌,早早便睡了。

这一天,我想了很多,母亲并不是天生便是母亲的,她只是在我们生下来的时候,选择承担了这一份责任,而这一世,她是自由的,她是一位母亲的女儿,亦是我想报答的人,所以我打算以一位朋友的身份守护在她身边,让她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想了许久,我最终决定在今夜与她交流。

夜里,她还未睡熟,我对着她道:

“你好,我是来自未来世界的灵魂,来帮助你过上更好的生活”

她惊诧地看着前方,一片空白,她马上大喊道:“有鬼啊”,可这时她竟发不出任何声音,我奇怪地看向她,耳边却响起一道熟悉的机械声音“任何有关你的话语和字都将被禁止”,我恍然大悟,然后对着她道:“要不我俩打个赌,以明天你的姑妈将会回来为赌约,如果她来了就是我赢,你就尝试一下相信我,反之则是我输,我也不会再缠着你,可以吗?”

她想了想,自己又无法控制这个鬼,只能勉强答应拖住她,便点了点头,随后她指着自己的喉咙,我了然一笑道:“你一觉睡起来,就能正常说话了”

在母亲对我讲述她的童年时,这位姑妈就是当时让老妈对外界产生兴趣的一个导火索,导致老妈小学毕业就跑去打工了,以后我要好好引导老妈读,不能让老妈早早辍学。

清晨,阳光照射在树林,她早早起来割猪草,小小的身影在山上穿梭,我看着前方美好的风景,对她的未来充满憧憬。但一想到她姑妈的到来,我就充满警惕,我开始在她旁边问她要割什么样的猪草和去哪割等一系列问题,她刚开始出于害怕一个个地回答了我的问题,但随着我的问题越来越浅显,她也逐渐清楚我没有干过农活,她对待我的身份也开始相信了。

但在其他人眼里,就只有一个小小的姑娘再对着空气说话,看着很奇怪,为了不让她成为她人眼里的疯子,也幸亏这一路上没人,我对她说道:“你可以在心中默念你的答案,我可以听到的”,她疑惑地说:“为啥?”,我认真地看着她,坚定地说道:“因为我是为你而来”,她虽然看不见我,却不由地相信了我的话,因为你说的这句话,有一种坚定的力量,仿佛你会倾尽所有去实现。

在她割完猪草后,她回家煮猪草喂猪,喂鸡后,开始准备做饭等外公外婆回来,外公外婆回来后,她开始在大院呼唤着弟弟们回家吃饭,而三舅记住了昨天的教训,连忙屁颠屁颠地跑回家,二舅则一早,就乖乖坐在大院里玩,三舅看着二舅在院子里玩,不由与他一起,在一滩滩泥巴中塑造出一个个城堡,被田中回来的外公外婆和姑姑等人看到后,连忙赶他们回家吃饭,姑姑打趣地对着外婆道,“你看你家这泥娃娃,做的城堡怪好玩的”,只见那些泥巴,各个都是奇形怪状,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外婆笑笑道,“他们这些小孩子就喜欢玩这些泥巴沙子”,然后两人又闲聊了几句之后,外婆就拎着两个泥崽子回家,一回家就将这两个泥崽子丢给了外公,外公嫌弃地将这两个泥崽子丢进了冷水中,“自己洗干净,我会打轻点”二舅和三舅听完后,连忙洗了起来,在吃完饭后,她照常洗碗筷,这时外婆进来,看着她笑道:“你姑妈从外面回来了,找你玩,你出去吧,这里我来就行”

听到姑妈来了这个消息,使得她感到非常惊讶,不由地暗暗想到:原来你真是从未来世界来的,我则得意地对她说:“这会儿,你总得相信我吧,嘿嘿嘿”,她在心里道:“勉强相信你”,我望着她心里暗想:没想到小时候的老妈还挺好玩的,突然外婆看着迟迟未动的老妈,催促道:“还不去,你姑妈可是等着你的”

她开心地道:“这就去”

她连忙跑出去,姑妈看着她慌忙地跑过来,连忙说道:“跑慢点,小心摔倒”,我在大院里看到姑妈上身穿着鲜亮蓝色衬衫,下身穿着卡其色的格子裙,头发烫成了又大又卷又膨的球形头发,一双柳叶眉,圆圆的眼睛,高鼻梁,唇红齿白,看着就像是一位青春活泼的都市女郎。说着是一位姑妈,其实这位姑妈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女郎,只是辈分较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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