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恒成功取回神泥,自信昂扬地回到白王阁,与先前出去的时候相比,行步之间都带上了风彩。
那女人怀疑他联合女魔头算计她,怀疑他不怀好意,如今又怎么说?
他也不想让她如何补偿,只要说一句顺他心的话便行。
眼见终于扳回一局,却见香居雅座上,那大祭司素面平静,心无波澜,如云端天仙,不食人间烟火,亦与这世俗一尘不染。
“这是你该做的事情。”
丁恒险些气炸。
这还讲不讲道理了?
他胸口几度用力起伏后,让自己平静下来。
“是,这的确是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但是我为帮你,连命都豁出去了,而你呢?还不信任我,这不仅阻碍我行事,还给我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他言词振振,有理有据。
先有在太阴圣地中折返回去救她,后有为了盗取神泥为她闯天剑宫,哪一件事不是险些要他命?
她却视之不见,怀疑他是陪那女魔头给她演戏,获取她信任。
那他辛辛苦苦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为了最后她的猜疑?
月魁静默许久。
“你心躁了。”
丁恒于她对面坐下,有了底气,当然要占尽风头,主要是对她先前误会他,还有如今“认错”的态度不满意,他脸眉一横,冷哼一声。
“如今修复月晷所需神材凑齐了,某人当然可以安枕无忧,却不知当时可是比我还急!”
“直接道我名字便是。”
“哼!我可没说谁,这是你自己说的!”
“你现在是想与我吵嘴吗?”
她静若幽兰,如一轮空谷紫月,眼睛像明灿的宝石,一双纤纤素手,手背白皙如瑞雪,掌心又带着一抹娇幼红嫩,她优雅地给两人倒了茶水,大有一副奉陪到底的模样。
月华如水,夜风吹拂。
里屋在夜明宝珠的光辉下明亮无尘。
丁恒眼皮一跳。
这女人摆这态度是何意思?隐约透露一方圣地大祭司的威严,神圣不可侵犯,令人隐隐忌惮。
论修为实力就算她让丁恒两只手,丁恒也打不过她!
……
两人皆有各自客房,除了「仙祸」来临,丁恒需要她“帮忙”之时外,丁恒不会踏入她女子厢间。
香房布局优雅,角落一处摆有三脚青兽香炉,紫烟袅袅,玉桌的瓷碟上放置着罗花灵果,再往里是一张云帐香榻,此刻窗帘落下,两人交叠于榻上。
“修行。”
“不用了。”
明日便是祖坛开启之日,丁恒在想有什么办法压制那轮月相,否则离开了她,如若发生什么变故,他要如何处理?
但是后来想想,祖坛之中无灾亦无劫,他便渐渐安心下来。
月魁眉黛微颦,一只玉手按在他身前,无瑕面容上闪过一丝被糊弄的恼意,但是想到今日之事,恼意又散去,恢复一丝拒人于外的淡然。
“既然不用,那你出去。”
“不出了。”
“你!”
到了窝上,羊入虎口,丁恒哪能还随她?
“糟心娘们,忒么没良心,辛辛苦苦帮你,你还不信我,以后怎么让别人再帮你做事?”
“是你没让我信任!”
“我没做吗?那女魔头连你都打不过她,我有何办法?”
“……”
清音弱了下来。
“那你想我如何做?”
丁恒不说话,低头望着那双润唇。
月魁见他视线汇聚,眸光逐渐炽热,怎能不知他的想法?态度激烈。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