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民派人贴了告示,众人见着了,一片慌乱,还有想冲出城的,直接被城门上的黑甲兵一排箭矢射了过来,再没人敢靠前,只得群情激奋地挤在衙门前,吵闹叫嚷。
周安民亲自带了人,出来派人请了各主要的县绅族长、商户和百姓代表,一条一条地解释政策,晓以利害,从晚上,一直讲到第二天早上,一轮又一轮。周安民勤政爱民,在丹山向来有口皆碑,他的话,众人自然是会听上几分。最担忧的就是上面铁了心不让疫病蔓延,要焚城。
周安民恭敬地请了陈醉出来,向大家介绍道,这是肃亲王,堂堂摄政王都在这里,又怎么会焚城呢。
众人见着气势逼人的陈醉,这才打消全部疑虑,纷纷管束下面人,依着政令行事。偌大个丹山县,万万人之多,竟然没有因为疫病暴动起来。
陈醉却一直绷着神经,片刻歇息的时刻都没有,他知道,这只是表面的平和,实则危机四伏。若医药问题没有解,迟早,这丹山温顺的民心,会像躁动的猛虎一般,谁也制不住,那才是灾难的开始。
头,似乎越来越疼。风鸢见着陈醉脸色不太好,有些担心的问道:“爷,要不您歇息歇息。”
陈醉摇摇头:“派出去的人,怎么样?那黑甲兵,可冲得破?”
风鸢艰难的摇摇头:“那黑甲人数众多,武功也不差。昼夜分班在城门拿弓箭守着,一点动静就射了过来。我们现在好着能用的弟兄只有十个,还没有能冲出去。”
陈醉蹙眉,又让风鸢去把周安民找来,让他找人去查,这丹山,还有没有别的不为人知的出路。
没过几日,城里病着的人越来越多,医药已经用尽,有那不要命的,不甘心等死,得了病也隐瞒着四处溜达,想着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还有不希望亲人孤零零死在隔离场所的,也想方设法要把人接回来。
甚至连大夫自己都病了,怨憎的民意,渐渐翻腾上来,隐有压不住的迹象。
陈醉劳心劳力,又休息不好,最终,也高烧了起来。
风鸢急,风起已经高烧到没有意识了,陈醉也烧起来了,这怎么办,一时所有人都看着他,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啊,要是娘娘在这里,就好了。
被风鸢惦记着的江月,此时正闲闲地跟红樱在茶楼里听戏。
讲的是一出男子征战受伤娶了新妇,原配妻子在家挖野菜等郎归的戏。江月听的,一阵咂舌,她要是那原配,早拜拜了您嘞。一场戏听得她想吃野菜了,出来跟红樱去市集,瞅瞅哪里有野菜卖的。
那卖野菜的婆婆正跟旁人闲聊着,说着丹山啊,最近出了疫病,让人千万别过去。
红樱闻言,不由神色一紧,紧紧拽着那婆婆问道:“你说什么?丹山?疫病?!!”
卖野菜的婆婆被她凶恶表情吓了一跳,哆哆嗦嗦的回道:“啊,是啊,丹山出了疫病,丹山县都被封了,封了好几天了。”
江月有些奇怪的看着红樱:“怎么了?”
红樱一跺脚,抓起江月边跑边道:“爷!!!爷在丹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