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气氛还算不错,席间许长乐倒了杯酒,敬江宏:“谢谢江大少帮忙找我姐姐。”
沈初菡立刻跟着举杯:“谢谢。”
“我和许小姐是合作伙伴,不用太客气。”江宏道,“我之前就提醒过许小姐,周老先生很看重这个项目,他一定会查。”
沈初菡急忙说:“长乐也提醒过我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才被人抓住了。给您添的麻烦,我实在抱歉。”
她生怕许长乐在江宏眼里留下个不听劝的印象。他们即将合作大项目,万一这位江大少认为长乐不听话,不和她合作了,岂不是她的罪过?所以沈初菡才无比着急地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她又倒了杯酒敬江宏,赔罪的意思十足。
江宏看着她这诚惶诚恐的样子,有些无语。
平日里有不少人怕他,他知道。但是现在,他自认为和颜悦色,怎么看起来还是把人吓得够呛?
虽然无语,但是江宏还是接了这杯酒。
许长乐又问:“请问江大少,梁向明现在在哪里?”
江宏一顿,他也不知道啊。
毕竟这人也不是他捞的,周家那边也不是他干涉的。他完全是缺德病犯了加闲得蛋疼,这才过来赴了许长乐的答谢宴。
他摸了摸鼻子,罕见地有些尴尬:“他在周家。”
许长乐也不意外:“噢。”
梁向明那位外公周老爷子,既然算个人物,就不能随随便便任人拿捏。想当着他的面儿把他的外孙带出来,这难度应该不低。
江宏好心规劝她:“梁向明再不怎么受周老爷子待见,那也是他外孙。这件事,最好就到这里为止。你要是再揪着梁向明不放,惹得周老爷子不高兴了,最后麻烦的还是你。”
许长乐笑了笑,纠正他的话:“江大少,从来都不是我找梁向明的麻烦,是他们找我的。”
江宏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你的意思是,你不会就这么算了?”
“是,我不会。”许长乐毫不掩饰自己的打算,“梁家,我是一定要按死的。”
她说话的声音很淡,甚至还带着笑,可是偏偏就是这样,却显露出一种嚣张狷狂来。
这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傲,比狂拽炫酷的狠话更有说服力。
更或者说,因为说这话的人是许长乐,所以江宏没法认为她是在开玩笑。
毕竟这是敢绑了江毅,和他谈条件的人。
他对她的印象,就是从“嚣张”二字开始的。
“好。”江宏这次主动举起了杯,“我倒是期待着看,许小姐是怎么按死梁家的。”
问完这句,他别有深意地又问:“许小姐和秦晏礼关系很好?”
许长乐有些不解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诚实地摇了摇头:“我们不熟。”
此时,距离酒店几公里的主干道上,一辆林肯正在飞驰。
秦晏礼对齐博森说:“你跟我一起进去吃饭。”
齐博森有些意外:“啊?我也能去?”
“是你去周家要的人,劳烦你跑这一趟,请你吃顿饭不是应该的?”秦晏礼看着他,半打趣地说,“再者说来,我要是连顿饭都不请你吃,让齐爷爷知道了,不得以为我虐待你?”
齐博森撇嘴:“嗐,我家老爷子把我打包扔到你身边那天开始,就是让我跟着你吃苦的。他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心疼我,说不定还要让你对我再狠点儿。”
“怎么着,不乐意了?”秦晏礼淡声问,“你们齐家的少爷小姐们享福的享福,玩乐的玩乐,就你跟着我风里来雨里去、今天中一枪明天挨一刀的,不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