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山神躯体,的确可以。”
姚喜听到沈鸣的提议后,肯定的点点头。
以一具山神的阳神躯来缝补,的确可以,但问题是这具阳神躯,沈鸣要以什么手段获得?
“当然是打啊!”卸甲山三人异口同声,给出这个回答。
方士权和岑蓉之间的过节一而再再而三,早就想打,今儿个再有这么一大手胜负押注在此,那就更要打了。
沈鸣和常乐也是一样,本可以避免这么一大个麻烦,简简单单和方士权做一笔买卖,通过立教大考就结束了,却被岑蓉横插一脚才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所以当然更要打。
“打?你去打,还是你去打?”姚喜浅笑着看向沈鸣,又看向方士权,反正是没有将目光落向常乐身上。
谁去打?
一位山神,可不是那么容易杀死的。
即便岑蓉被打烂了一具身外身,境界受损,但如若真要给她杀死,不将那根本的山岳根底支撑打烂揉碎是不可能的。
谁去打?
方士权?
一个六境炼气士,都不说他能不能打得过现在的岑蓉,就算是能,凭一位六境炼气士的杀力,想要打烂凿穿福羊山的山岳根底,无异于蚍蜉撼树。
沈鸣?
卸甲山八一宗掌教,身份的确不小,命格也足够特殊,但究其根本,姚喜摩挲摩挲那颗光头,凭沈鸣现在的手段,轰开山门,炸碎根底,也没什么可能。
至于常乐,这小丫头如果拼着左香那时,甘愿舍弃性命的魄力出手递拳。
的确可以。
但那位会同意吗?
不会。
所以还是落在沈鸣和方士权身上。
“就不能是……你吗?”沈鸣破天荒的挤出来一句荒唐话。
“我?”姚喜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自己,先是一愣,随后噗嗤一声没忍住开始哈哈大笑。
合着这位年轻掌教那句‘那就打啊’的底气,居然是来自自己?
实在是过于幽默了。
“为什么不能?现在难道大家还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沈鸣连连发问,既然现在这局棋的胜负手已经压在了自己身上,那姚喜出手一次,不是很正常?
难道不行?
怎么这些大人物一个个都喜欢打哑谜?
沈鸣也有点烦这种聊天方式了。
“不是不能,而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姚喜笑过之后,朝着沈鸣伸出一根手指,将一个利害关系和他说明。
李密现在带着左香的阳神和其上运道回到蛮荒,但却被迫将这柄本就由蛮荒一位顶级铸剑师铸了三十年的剑留在了左香身边。
其上原本埋藏用来与左香命格呼应,借由在复国战争成功之后,斩断左香身上运道引起气运混乱的格纹气息也依然存在。
那么李密势必要重新铸剑?
不,不可能,已经开局,李密没有这个时间,所以他固然要以左香阳神的运道,再起一次十三之争,并在战中引动这把剑。
如何解决?
“捶碎?或者封起来?”沈鸣给了个自己的看法。
姚喜摇摇头。
方士权也是摇头,就连常乐也是摇头。
“这把剑上的格纹依然还在,如果捶碎或封存,你这位徒弟,也会死。”姚喜坦白开口,算是断了沈鸣的一个念想,随后他继续补充。
李密新一次十三之争,势必要和沈鸣之间展开。
而且时间不会太长。
下一次甲子议事之前,一定会打。
“如今已经明确压手在你身上的,一共是四人,每人都会为你出手一次,你随时都可以高呼救命让其中一位出手,但问题是,如果你提前用了这四手押注,那等李密攻来,你找谁?”
姚喜一个问题,问的沈鸣哑口无言。
这一局的确是涉及了整个归来天,但说到底,也只是大奉,也只是左香,也只是卸甲山八一宗沈鸣一人一宗。
的确有人押注了,但也仅仅是浅尝辄止。
再来一次甲子年前,那场声势浩大,时至今日仍没有喘息回来的庞大战事?
谁都不愿意,那样太伤根底了。
所以为你沈鸣出手一次便足够了。
就这一次机会,如果失败,即便是白玉京那边,也会先行舍弃掉大奉这块土地,再经由甲子议事后商议如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