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幽大步流星，远远的跟在凡灵身后，凡灵速度很快，穿过闹市，走过街区，两人很快离开蛇人王城。
“杨幽小弟，跟了我一路，你这是在担心我吗？”蛇人王城外，凡灵停下脚步转身说道。
“我们应该算是朋友吧，你救过我的命，我只是想尽可能的帮到你！”杨幽来到凡灵身边说道。
“杨幽小弟，你只是三阶蛊师，还是先照顾好你自己再说吧！”凡灵闻言，却是这样说道。
“你若是不喜欢这里，可以离开，不必在意什么部族，堂堂正正的为自己活一回。”杨幽继续说道，目光炯炯，在他看来凡灵就是顾忌太多。
蛇人族明显将凡灵当做利益交换的牺牲品了，他相信凡灵冰雪聪明，不会不清楚。
杨幽来自异世界，此刻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是走是留，皆在一念之间。至于什么家族观念，部族兴衰，与我何干。
但凡灵不同，凡灵从小有部族的照顾，有部族的培养，从小接受的教育认知就是为了壮大部族，为部族奉献。
但杨幽也不好评价什么，更无法替凡灵做出决定。每个人成长环境都不同，杨幽没有经历过凡灵的生活，也没有资格评判凡灵做出决定是对还是错。在这个世上，每个人所做出的任何决定都有各自的理由。
“杨幽小弟，你说的倒是轻巧，哪有那么容易，部族供养我数十年，我却寸功未立，若是此刻离开，爷爷必定遭受牵连。而还有其他原因。”
“什么原因，能让凡灵仙子甘愿牺牲自己一生幸福！”
杨幽好奇道，他本以为凡灵是那种被家族或者部族观念束缚的蛊师，但现在看来，恐怕还另有原因。
凡灵叹了口气，杨幽还是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失落与无奈的神色，在杨幽的以往印象中，凡灵一直都很自信，阳光。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四阶蛊师，只不过终究还是抵不过命运。
“我好累啊！”
凡灵说着，走到一棵大树旁，毫无形象的坐了下来，杨幽见状也是随意坐在旁边。
“有什么苦衷，说出来，或许会轻松一点！”杨幽说道。
凡灵闻言却是一声苦笑，随手折断一节树枝，在地上随意乱画，口中却说道：“其实与秦嘉有婚约的人并不是我。我有一个孪生姐姐，她主修智道，我主修音道。我们两个虽然相貌相似，但姐姐天赋比我还要好，她是蛇人族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蛊师，若是还在，成为五阶蛊师恐怕也有可能。”
杨幽微微一愣，他猜到了什么，但并没有开口打断。杨幽这段时间也了解过凡灵的一些信息，他知道凡灵还有一个孪生妹妹，只不过几年前却不幸夭折。
“几年前，姐姐刚成为三阶蛊师，我们姐妹二人便遭遇了围杀。姐姐本可以走的，但她为了保护我，拼尽全力，拖住两名四阶蛊师。我活了下来，却是姐姐用命换来的。我姐姐名叫凡灵！”
凡灵说着脸上流出泪痕，杨幽看在眼里，他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在一旁默不作声。
“从那天起，我便放弃音道，改修智道。姐姐为保护我而死，我便改名叫做凡灵，我要替姐姐好好的活下去。姐姐救了我的命，我代替她活下去，这难道不可以吗？”
杨幽无言，没想到凡灵居然还有这么一件不为人知的秘密，但听凡灵接着说道。
“当初姐姐被家族看好，当做白鳞一系的继承人来培养，我顶替了姐姐的身份，也为了方便追查当年围杀我们姐妹的凶手，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是蛇人族蛊师。”
“所以我拼命修炼，但智道方面我并不熟悉，只能靠自己摸索，我彻夜不眠，就是为了补习，我翻遍了姐姐往日所留的笔记手札，就是为了拥有和姐姐一样的智道修为，为了和姐姐一样被人称赞为蛇人族第一天才。”
“虽然我知道姐姐有了婚约，当时我并无感觉，我相信等到自己成为四阶蛊师，成为长老，或许有权利反对这门亲事，或者可以查出当年害死姐姐的凶手。呵呵，可惜时不待我啊。”
“我不甘心，我还没有将他们揪出来，却要嫁人了，从此离开蛇人王城，再次回来都不知道是何时了。”
凡灵一口气将隐藏在心底的秘密全部说出来，她看起来轻松了很多。杨幽也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说自己很累了。
蛇人王城看起来一片祥和，但隐藏在平静湖面下的却是暗流涌动。
杨幽也知道，一些家族或者部族大了之后肯定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矛盾，尤其是这种承平日久没有外在压力，内部之间恨不得掐个你死我活，就像是大清王朝的九子夺嫡。
对于凡灵遭遇，杨幽也无法插手，但无论凡灵做出什么决定，作为朋友，杨幽只需要支持就好了。
良久之后，杨幽开口说道：“凡灵仙子曾修行音道，在下斗胆，请仙子演奏一曲。”
“你倒真是斗胆，让一个四阶蛊师为你唱曲！”
凡灵这样说道，却没有生气，反而眨了眨眼睛，带着一丝狡黠，还有一丝俏皮，与凡星类似，或许这才是她的本性吧。
杨幽仿佛明白了凡灵为什么要与凡星关系很好，或许凡灵在凡星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而她却活成了自己姐姐的样子。
“想听也不是不可以，那杨幽小弟你要帮我伴奏哦！”
凡灵取出一只琴蛊，递给了杨幽，杨幽拿着琴蛊哭笑不得，他可没有音道的天赋。
在凡灵的教导下，杨幽试了几遍，最终放弃了，估计没有一段时间根本无法伴奏。杨幽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
这时候凡灵的歌声却传来了，她自己催动琴蛊伴奏，歌声清越优雅，杨幽也不由的被吸引。
伴奏的曲风哀婉，旋律简单却又优美至极。令杨幽陶醉其中，看着在闭目浅唱的凡灵，杨幽感觉到心弦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