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要是没把握也无碍,把我搀过这片刺笼,我在那里等着你们回来就好了。”
薛郎中看着赵小川微微皱起的眉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腿。
自己一个郎中都解不了这个刺毒,还要为难一个孩童来替自己解毒,传出去岂不是受人诟病,令人贻笑大方。
不过,自己的刺毒解不了也没有关系,他只是想给赵小川一个机会,让他他回到队伍中来。
“薛伯伯,您别动。您这伤口无碍,毒也可解。”
赵小川反复查验了几遍伤口,长吁了一口气,抬眼对薛郎中说道。
此话一出,在场的猎户和郎中们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就连薛郎中都觉得此刻赵小川骄狂无知了。
先前他只觉得赵小川谦卑有礼,自己用心良苦让他验伤也只是不忍丁如真和洪丰对他针锋相对,而给他台阶下,让他回归到队伍中。
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赵小川竟然不识抬举,如此大言不惭地向自己和在场的其他人表态能解毒,真是始料未及!
“赵小川,你不会被什么妖魔附身,开始说胡话了吧?”
另一个郎中姓孟,叫孟津,是陇笕城城东百善堂坐诊的郎中。看着赵小川,又看看薛郎中,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质疑。
“是呀,小川,你一个孩童而已,治病救人怎么能比薛郎中、孟郎中更懂呢?”
“你要是为刚才的事羞愧想要道歉的话,大可当着大伙的面说清楚就好了,也不必如此逞强说自己能解毒治伤这类谎话来糊弄人!”
人群里,有人好言相劝着赵小川,也有人挤眉弄眼,不怀好意地看着赵小川。
赵小川丝毫顾不得听众人一句接一句的质疑,只是攒起衣袖在薛郎中微微发烫的额间擦去热汗。
很快从怀里掏出几株七星草放到其中一块平整光滑的鹅卵石上,又顺手拿出另外一块鹅卵石轻轻砸在上面。
不多时,七星草的叶片和根茎被捣得稀碎,平置在地上的鹅卵石上流出一股白色的液体。
赵小川连忙伸过双手把薛郎中的腿抱到跟前,像之前一样卷起裤腿,慢慢把七星草涂在上面。
刺藤的毒液已经慢慢进入了薛郎中的身体,他也已经开始出现四肢乏力,头晕眼花的症状。
他也没有气力再说什么,任由赵小川抓起一撮稀碎的枝叶敷在伤口处。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七星草的药效起了作用——薛郎中的视线慢慢清晰明朗起来,面部发白的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
“薛伯伯,您好点没有?”
赵小川看到薛郎中似乎有好转,便又帮他揉揉脚踝上的伤,耐心地守在一旁。
“小川,你告诉薛伯伯,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又是如何识得这株解药的?”
薛郎中撮起腿上指甲盖大小的药汁,端坐在地上认真地研究起来。
又揉揉搓搓,拿起碎末在鼻尖,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闻了起来。
“薛伯伯,这是我前几日梦到的。”
赵小川用手指轻轻触了触鼻尖,又恢复了童真有趣的稚气,完全脱去了方才那般冷静从容的模样。
“薛伯伯,说出来您可能不信,前几日我梦到自己被这刺藤扎得浑身是洞……”
“后来梦里出现一位像薛伯伯一样慈祥的老神仙,告诉我采了几株这样的草就能解毒。”